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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湿雾拢起，又散去，只馀下一片清明。
不可能会有。
子嗣于她，是束缚。
—
膳厅，姜妧勉强喝了两口羹汤，目光不经意飘向窗外天色，看似无心问：「今日不需要进宫吗？」
谢岑搁下玉箸，淡声回应：「今日休沐。
」
姜妧捏住汤勺的手僵了一下。
旋即汤勺微晃，又自然开口：「既如此，不回谢府吗？」
谢岑眼眸微抬，目光凉凉看向她。
语调沉平：「妧妧在盼我走？」
姜妧摇头解释：「只是你不回家，我怕侯夫人起了疑心，毕竟我们这样......总归是要小心些。
」
「不必担心，如今谢崇回家，她们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顾不上我。
」谢岑神色淡淡。
在她们眼里，谢崇是嫡长孙，而自己在朝中稳居高位，得到的也是她们的敬重。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姜妧轻轻点头，像是思索了片刻，又趁机问：「雪绣阁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
谢岑的目光透过茶雾，沉默凝她几眼。
目光在茶雾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模糊。
眸底暗色转瞬即逝。
「昨日已寻到卖给你们铺子的人，姜策这两日便会得到应有的惩处，姜曜也会在这一两日内入狱，下月初便可被释放出来。
」
姜妧眼睛一亮，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提起，摩挲着汤勺。
谢岑深沉的眸色深不见底。
薄唇浅勾，自嘲淡笑。
她愿意安分跟他回别院，不就是因为雪绣阁。
这段时日，她一直在同他装乖。
谢岑散漫的思绪回拢。
神色变得沉稳：「月底，陈将军即将班师凯旋回朝。
」
姜妧心不在焉点头。
边外战事，她也略知一二，素湘就是来自边外，一路逃到扬州，被阿献救回。
「同样是在月底，西域使臣会向我朝和亲一位公主。
」他声音清冽。
姜妧一怔，脱口而出：「陛下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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