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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爷诶~可叫我们娘俩怎么活呦~~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吔~~”
连哭带闹、连唱带骂的耍起了滚刀肉，一种邻居早见过她这般样子，纷纷无奈摇头。
正闹着，就见水井坊的里正端着方步来了，
“又怎么了？谁在街市大闹？你们不知道今日有大人物来阳金城？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里正五十来岁，穿一身黑稠袍子，两撇小八字胡微微翘着，不大的小眼睛闪着精光。
围观的人群连忙给里正让出位置。
张寡妇一见来人，顿时消了音，原本中气十足的咒骂声，无比流畅的切换成了娇滴滴的将泣欲泣。
“里正老爷，请为奴家伸冤啊……”
“奴家冤啊，呜呜呜……”
若不是亲眼看着，珍娘还以为对方换了个芯儿。
“诶，听说这张寡妇和…有一腿。”
“瞧着吧，今儿俞娘子这哑巴亏吃定了。”
耳边传来围观人群窃窃私语，珍娘心领神动。
虽说恼怒，但确实如人所说，如果里正有意维护张寡妇，她还真讨不到好处。
“里正老爷，定要为妾身伸冤……”
“妾身家的小子，平日最是乖巧听话，怎会欺辱别人？”
“明明是俞家小妹自己摔了酒葫芦，却赖到我家小子头上，大人明鉴啊。”
许是来了依仗，张寡妇气势明显足了不少，浑水摸鱼的一通乱讲，把自家儿子摘了个干干净净。
里正听罢，捋了捋两撇小胡子，沉吟了片刻，才出声道：
“嗯……嗯……如此如此。
也就是说，你家小子并未骂人，也未抢夺酒葫芦？”
珠娘毕竟年龄小，她没想到那么多人作证，居然还能颠倒黑白，气愤不已，忍不住打断：
“胡说，就是他干的！
！”
里正微垂着眉，被人断了言语，不满的斜了珠娘一眼。
“谁家的小丫头，好是无理，大人问话，轮得到你插嘴？功过如何，我自会分辨。”
“明明就是他夺了我的酒葫芦！”
珠娘气不过，还要分辨，里正却早已不耐烦：
“小小年纪，如此没有礼教，定是你玩耍间不小心弄坏了，怕大人责怪才诬赖他人。”
珠娘还欲辩解，珍娘却拽了拽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里正只字不提张胖儿抢东西、骂人，却把责任都推到珠娘头上，显然是要维护张寡妇。
这个时代向来没有穷人的公道，她姊妹无权无势，小小里正说句话便叫她们活不成。
哑巴亏不咽也得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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