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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渺神色自若，却没迈出一步。
于她而言，陈白述是火坑，那燕寒昭就是另一个沼泽，她谁都不想相信，她只相信自己。
陈白述此刻倒是比平时显得严肃几分，正了正色，清声道：“燕将军，不知您认为这紫芝一事可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
燕寒昭就那样站着，身形挺拔，临风玉树，虽长了张好看的脸，但终归是周身充满寒气，让别人不敢靠近。
他面对陈白述的提问一言不发，只觉得聒噪。
等了一会儿，燕寒昭似是渐渐失了耐心又似无奈，垂下的双眸再度掀起，冽冽地看向江思渺，第二次说了一遍“过来。”
这一次他没给江思渺拒绝的机会，直接大步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往太医院外走，临了扔下一句“将府里的那支紫芝先拿过来”
，率先离开了。
留下的人里除了陈白述和卫轩，皆是松快了些的状态。
陈白述收了收沉郁的眸光，作揖恭送。
宋子扬挥了挥手，后面一个侍卫递上一个红木制的流光锦盒，里面放着的正是千金难买的紫芝，每年进贡的那五支里的其中一支，都是送往的将军府。
陈白述低着头伸手要去接，锦盒在触到指尖时又被收回了一寸。
“陈大使，我们将军说了，定会彻查此事，给太医院一个交代，只是若是发现有人阳奉阴违，贼喊捉贼……”
宋子扬刻意拉长了语调，细细观察了一番，“那将军绝不轻饶。”
陈白述面色如常，并未看出有何不妥，宋子扬卸了些防备，心想许是将军多想了，而后便将锦盒交到了陈白述手里。
宋子扬正欲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卫轩冷声道：“卫公子，将军说了，有空定向卫御史讨教一下教子之法。”
少年转身离去，衣袂被风带起，袍角被鼓吹起一个弧度，扬在空中，手中的佩剑被紧紧握在手里，另一只手轻抬了抬。
“撤。”
直到最后一个燕家军撤离后，陈白述才转过身交代今日外出的事宜。
“所有人照常出诊，不得有误，若各家有怪罪，便耐心解释一番今日特殊。”
陈白述将锦盒收入药箱，才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狼狈不堪的卫轩，皱了皱眉。
“你今日就在院里休息吧。”
一下还挤满了人的院里没一会儿只剩下了卫轩和谢逸云两人。
谢逸云想安慰卫轩几句，才刚搭上衣袖，就被奋力甩开了去。
谢逸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向后踉跄了两步，待站稳后也不恼，温声道：“我知卫兄恼我找了燕将军来，也知卫兄现下恼火无心听我解释，但等卫兄静下心来细细想过今日之事，便会发现其中或有端倪。”
卫轩正在气头上，也不欲与他争辩，闷哼了一声后快步离开。
*
一到将军府门口，江思渺就看见孙嬷嬷和秋桂穿着单薄地站在寒风里，两人突然接到消息说夫人要回来，忙不迭地出来迎接。
她们还从未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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