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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楠听到宴弥的询问，顿时垂眸低笑出声，笑声不断，双脚脱离地面，身体开始缓缓向上飘浮起来，向着大阵而去。
宴弥凝视着白玉楠，缓缓眯起了眼，一下下抚摸着自己的手环。
手环之上，光芒隐隐闪烁。
对白玉楠，宴弥已然动了杀心。
当白玉楠的身体升至半空之时，宴弥那抚摸着手环的手动了动，眼看着就要从手环上移开，白玉楠突然停止了低小，眼睫微抬，看着宴弥开口道：“你问我，这个大阵到底是何用？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宴弥的手一顿，看着白玉楠的眼神深了几分。
白玉楠见宴弥没再动作，嘴角不由上扬，眼里盈满了笑，却也不再继续言下去，而是扭过头，而是扭过头，望向了那座笼罩着整座天空，发着灰暗光芒，显得无比压抑的大阵，上浮的身体并未停下，离那座大阵也更近了些。
宴弥依旧紧盯着白玉楠，手上虽然没有再动作，但他手环上的光芒却越发的亮，一只迷蝶不知从何处而来，飞舞在宴弥的身侧，似真似幻，忽明忽暗，忽大忽小，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扩散着，被光芒包裹着，仿若一个光卵。
白玉楠似感受到什么，又回过头，目光落到了那扩散着光晕的光卵上，然后视线一转，朝大厅里看去，里面原本狂躁的人，竟是平静了下来，整个大厅虽然没有完全有序，还残留有恐惧与惊惶的余温，但也没有再出什么乱子。
就仿佛那由大阵激发的内心深处的恶念，得到了莫名的抚慰一般。
而且，还不仅限于此地，白玉楠环顾了下四周。
在他目之所及，原本已见骚乱的各处，现在也已经平息下来，配合着监察局，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白玉楠已经不用再去看更远的地方，便知别的地方情况如何，只怕与此地出入不大。
不由得，白玉楠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宴弥身上，带上了些许感叹。
白玉楠收回思绪，再次开口：“你以为我在拖延时间？”
宴弥沉默不语。
白玉楠摇了摇头，一副被宴弥冤枉了也无所谓的模样，回过了话题，“这个大阵，其实是祭献的大阵。”
宴弥神情不变，好似早有猜测，现在只不过是从白玉楠的口中得到证实。
但是，白玉楠看着宴弥这毫无反应的模样，脸上的笑却是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所说的献祭，是在指地上那些蝼蚁吗？”
宴弥眉头一皱，不仅仅是因为白玉楠话里的内容，还是因为白玉楠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漠视。
人生如蝼蚁，如万千尘埃一粒，这就是白玉楠真实的想法。
这是白玉楠之前从未在人前表现过的冷漠，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的话题，尽管白玉楠热衷于与他探讨人性。
但很显然，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白玉楠对这些人的死活是不在意的。
这倒是附和这个组织核心成员的行事与脾性，但凡尚存良知，也不可能视万千生灵如无物。
自然，宴弥也不可能去纠正白玉楠的思想，毕竟他们早已经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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