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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短暂地怔愣一瞬，随即便是更铺天盖地的怒火。
她眉眼冷冽，神色讥讽：“我净身出户行了吧？！
你温家是家大业大，但我也不稀罕，更何况比起那些，我更想跟你离婚，呵你们温家断绝一切关系！”
鹿笙最讨厌被威胁，以前她确实是心心念念想要离了婚后，分到一笔离婚费，毕竟这场婚姻她都作为牺牲品嫁过来了，总不能让自己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
可这段时日，温霁沉做的种种，让鹿笙越发不想忍受。
“温霁沉，我鹿笙确实是喜欢钱，但你也别太看低了我，我再喜欢钱也没喜欢到能继续忍受你的地步。”
鹿笙每一个字都像裹满了冰雪，寒冷锐利。
“现在跟你待着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此话一出，就好像一记重锤猛地敲入温霁沉的心口。
他脸色青白僵冷，一双幽沉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
书房中倏然安静下来，气氛冷凝死寂。
半晌过后，温霁沉扯了扯嘴角，“好，好得很......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就离！”
他阴沉着脸色，拿起钢笔，指尖用力攥得隐隐泛青，冰冷的目光掠过鹿笙早就签下的名字，那每一笔一画都在刺痛他的双眼。
温霁沉动作没有什么犹豫，飞快在旁边签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笔，温霁沉抄起那份协议书，冷冷甩到鹿笙的面前。
“满意了吗？”
鹿笙见他这幅表情，仿佛是被自己逼迫一样，她心中的怒火不降反升。
她真不明白温霁沉有什么好不满的。
更应该表达不满和愤怒的，难道不是她吗？
鹿笙讽刺地说：“你要是早点签字的话，我估计会更满意。”
说完，她就拿着协议书离开书房。
房门“呯”
的一声被关上，温霁沉静静坐在办公椅中，只觉得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宛如纤细又锋利的丝线，乱七八糟地死死缠绕在心中。
不断勒紧，切入血肉，鲜血一点一点渗出。
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依旧还是白月冉，温霁沉僵冷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冷，他直接关掉手机。
鹿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也发起了愣。
一直想要的离婚，现在终于让温霁沉签了字，鹿笙闭上眼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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