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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听见躲在云后，晚风听见吹闭窗子，我一个人悄悄录下这段话，也会不自制地脸红。”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现这段录音，几天，几个月，那你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尽管离开了。
因为结果好与坏，我最终感受的人都是你。”
“你冷淡，我就不停烦你。
你凶，我就求饶。
你心软，我就乘胜追击。
你拿我没办法，我就愉快得翘尾巴了。”
“我多擅长对付你啊，你好傻，都没察觉吧？”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生来就被抛弃，而我至死渴求你。”
“似乎说了很多，都是基于悲剧收尾。
说不定一切是杞人忧天，我会手术成功，会康复，会醒来就对你笑。”
“那样的话……这段录音就作废吧。”
“假如我活着，爱你我要亲口说。”
乔苑林端着两杯饮料回来，是便利店的新品，浮冰和青柑飘在杯子顶部，他给其中一杯加了双倍蜂蜜。
迈入卧室，梁承转过身来，手中的录音笔刚播完暂停。
乔苑林顿住，杯子的水汽凝结滴落在地板上。
嗒，嗒，像那年困在小仓库里的求救信号，亦重合了胸腔内的炽烈搏动。
梁承号施令，说：“乔苑林，过来。”
漫长的几步，乔苑林拖沓而至，并立在书桌前挨着梁承的胳膊肘。
他挤一下，有点难为情：“你都听到了吗？”
梁承说：“听到了。”
乔苑林吸一口汽水压惊，却搞错了，被蜂蜜甜得头昏。
这时，梁承又说：“我也看到了。”
乔苑林不解地问：“看到什么？”
窗外飘来牛奶汤圆的香气，蝉在鸣，仙人球该喷水，摩托车在楼下晒得滚烫。
这是第九年的初夏，在同一片四壁方寸。
梁承看着他，回答：“心尖肉，眼珠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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