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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重蹈覆辙。
“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骑士长抵挡不了的欲望。”
安鹤笙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道，“原来你是为了能够减少损失，成功度过冰面找到圣殿，才做出了昨晚的牺牲。”
傅悯对这番冷嘲热讽反应很淡：“您不是也一样吗。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能牺牲，包括自己。”
安鹤笙系上扣子，整理了一下被折腾得松散蜷曲的头发，重新看向傅悯，气定神闲道：“骑士长说得没错，为了实现野心，为了达成目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他走出雪洞，迎着蓝色的幽光眯起眼睛，对来到身旁的傅悯说：“我的办法很简单，但也很危险。
希望我们能像昨夜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等安鹤笙用过饭恢复了力气，傅悯这边也已经蓄势待发。
他穿上银霜铠甲，手执淬霜之枪，骑上白色战马，率领一队最为矫健灵活的精骑跃上冰面，朝对面绝尘而去。
安鹤笙和蛮王并肩站在岸边，望着傅悯英姿飒爽的背影。
蛮王突然笑道：“你看上去神清气爽。”
安鹤笙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不以为意地说：“我可没有把他绑起来强迫他。”
“你是小恶龙，当然不会像野蛮人一样胡来。”
蛮王自嘲地说道。
不过很快他话锋一转，注视着傅悯远去的身影道，“比起你，他更像个骑士。”
安鹤笙微微一哂：“他本来就是骑士。
是帝国最尊贵的骑士长。”
“我是说，他成不了王。”
蛮王迎风眯起眼睛，胡须飘动着说，“他适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适合守卫君王或者坟墓，适合战马而不是扎屁股的王座。
你嘛——”
他故意低头瞅了瞅安鹤笙的屁股，半是夸张半是认真道：“非常适合坐在尖刺王座上生根发芽。”
安鹤笙瞥了眼蛮王促狭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该庆幸我喜欢你这个野蛮人，否则你会烂在地牢里。”
“你也该庆幸我欣赏你这头小恶龙。”
蛮王扛起碎颅巨锤踏上冰面，“不然我才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
蛮王往远处走去，最后停在了冰面中间。
安鹤笙依然站在岸边，被风吹裂的嘴唇紧抿，双眼始终眺望着对面，眸光如风中燃烧的火焰般灼然。
蛮王未免小瞧了傅悯，就像自己曾以为的那样。
傅悯既有正直高贵的品格，也有深藏不露的城府。
他不仅能跨上战马英勇杀敌，也能装腔作势暗中运筹。
他的长枪能刺穿敌人的咽喉，也能捅穿亲人的胸膛。
他理智冷静，不会感情用事，不受命运摆布，总能做出出人意料的行动。
一个连本能都能压抑克制的Alpha，一定能坐上龙骨椅，就像预言中所说的那样。
此时傅悯和他的百余精骑已经杀进游荡的腐化天灾之中，奋勇冲向对岸。
随着他们冲得越深，越感到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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