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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小贼，你也回来了。
当初清式带你出海的时候老子就说过，你这小子生就入世的命，逃得再远也得回来。”
狼王挪了挪肚子，露出后面的山洞，“快去看看吧，这只老猫不大好了。”
黑猫蜷在草垛子里，全身上下都是烧伤。
头脸埋在草梗里看不分明，只觉得是黑漆漆的，瘦小的一团。
筋骨分明的脊背微微起伏，呼吸声咻咻，像破旧的老风箱有一下没一下地被拉动。
云知轻轻唤了它一声，没有回应。
它受的伤太重，几乎每天都是昏迷，很少醒来的时候。
云知帮它敷上草药，瞥见它爪子里紧紧攥了一个小木人，依稀看得出是扶岚的模样。
那是戚隐刻的，留在这儿陪它。
“我的神血不够纯净，没有办法疗愈它的伤。”
戚隐蹲在黑猫身边，银灰色的眸子低垂着，“我每日挖心头血为它续命，白鹿说不如算了，给猫爷一个干脆，省的受苦。”
“猫爷自己怎么说？”
云知问。
戚隐沉默良久，道：“它说我一个人太孤单，它想陪我。”
“会找到办法的。”
云知说。
戚隐点了点头，踅身出了山洞。
戚隐放了一碗血，喂给戚灵枢喝下。
他的神血虽然不纯粹，但多少有点儿疗毒的功效。
戚灵枢在洞里歇息，运转灵力排毒。
戚隐和云知一同去清式的茅寮子里挖了几壶酒，回到思过崖上。
“下有狼王，此处不许出恭”
的牌子倒在一边，上面覆了灰。
云知把灰抹掉，把它支起来。
两个人并肩坐了一会儿，云知扭过脸，无意间看见戚隐的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
云知这才发觉，戚隐总是和他们保持距离，避免和他们的触碰。
察觉到云知的目光，戚隐掖了掖手，用衣袖把手遮住，道：“白鹿心脏的反噬，无妨，过会儿就好了。”
“怎么回事？”
云知问，“你不是有他的血脉么？”
“白鹿诞生于月上寒天，心脏没有温度。
我换了他的心，也变得没有温度。
凡人的躯体毕竟不够强大，有时候用力过猛，他的心脏释放出的力量太强，就会把我一起冻住。”
换取强大的力量并非毫无代价，世上从来没有白捡的馅饼。
戚隐要得到神祇的灵力，就必须忍耐白鹿心脏阴寒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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