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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晏清言简意赅的说了敌军以黎云为饵,调走了木晏清以及秦之毅,之后有人趁机掳走高和丰,营救程峰之事。
程峰听完,表情微变。
他思索片刻,见木晏清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哼笑一声,反将一军。
“你怎么能确定那些是来营救我的呢?我在自家的军营之中,外人为何要来营救我,难不成是因为木统帅想要杀了我,导致有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前来营救?还是说那群人其实也想掳走我的,只是没成功罢了。”
“程叔,你知道黎云死前都受过怎样的对待吗?”
木晏清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她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还被人拔了舌,下了毒……”
木晏清情绪激动,站起身怒骂道:“就算黎云不是你的部下,可她为守卫边境,也立下过汗马功劳。
我们之前政见不同,有点分歧,这很正常。
可你毕竟是北境戍边的战士,可你征战沙场多年,也曾与我父亲并肩作战,怎可做戕害同袍,通敌叛国之事!”
程峰怒火也被点燃了,与木晏清对骂道:“老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老子若要杀黎云,直接动手便是!
她跟随你和老元帅多年,知道的军事机密太多,我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把她送到敌军手中!”
“那你们为什么要抓走高和丰?”
“老子说了,老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木晏清看似情绪激动,实则一直在关注着程峰的神态和表情。
她从靴中拔出一把匕首,展示在程峰的面前。
程峰看了眼那把匕首,冷哼道:“怎么,你还要对我动手?!”
木晏清却问道:“你不认识这把匕首了?”
程峰诧异地再次看向那把匕首,那匕首造型简单,在军营中很常见,没什么特别。
木晏清走到程峰身旁,调转了个方向,将刀柄面向对方。
程峰这才看到刀柄上刻了一个字,是“峰”
字。
他眸子一瞠,表情有些动容。
“这把匕首,我父亲珍藏多年,一直收在锦盒里。”
程峰盯着那把匕首,衰老浑浊的眼睛,燃起一簇光辉。
他们当时被敌军包围,他就是用这么一把匕首,与木卫国并肩作战,杀出了重围。
二人背水一战,换得一线生机。
危机过后,互换了匕首。
木卫国的那把也放在自己的书房,只是他早已忘却,从对方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打开过了。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程峰沉默良久。
“父亲曾说过,他若战死,你便等同于他。
他说你虽是叔父,亦是晏清的父亲和倚靠。”
哪怕是历经沙场的程峰,看到旧时好友珍藏之物,又听到木晏清的这段话,不禁也为之动容,红了眼眶。
“可是程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呢?”
听到木晏清失望的质问,程峰深吸了口气,重重地吐出。
“不是我变了,是铁胜军实力大不如前了,若是兄长还在……”
程峰没再说下去,而是盯着木晏清道,“叔父承认,晏清很优秀,但你毕竟是个女子,又如何能统帅三军?更何况,木家功高震主,帝都早已忌惮,我这样做,又何尝不是保全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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