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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传来还能听见帐内推杯换盏的酒令声。
“沈将军。”
身后有人唤他。
他转过身来，不出所料的看到了身着常服的太子。
“微臣曾见过太子。”
沈戍连忙行礼道。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太子抬起了他的胳膊，黑暗之中不辨神色，语气倒颇为平易近人。
“太子为何身边不唤侍从跟着？林地难行，还是有人提个灯比较好。”
沈戍走在太子身侧，微微落后几步。
“被人伺候惯了，有时倒觉得一个人更清净舒服些。”
太子笑了笑，二人同漫步在密林之中，林间的浓雾遮住了二人的身影，让人不辨方向。
“你此次进奉，送上的乌金马，我和圣上都极为喜欢，体格健硕，善于奔袭，不愧是名驹之首，比南方马种要好上十倍之数。”
太子赞道。
“圣上和太子喜欢就好，乌金马不易得，这匹马也是从突厥的手上偶然得手。”
沈戍应道。
“我虽在京城当中，但也常常听闻沈将军在北境以一敌百的勇猛，圣上说你与安大人皆是大楚“镇清边裔”
的“万里长城”
，我亦深以为然。”
太子夸赞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真挚。
“太子谬赞了。”
沈戍行礼道，“都是圣上调兵遣将得当，虽不在前线，但是运筹在帷幄之中，决胜在千里之外。
若无圣上调度得当，我也只是一介只知勇猛的莽夫。”
“沈将军，你看。”
沈戍顺着太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下，白露悄然凝结在草木之上。
“今夜的霜露已至。”
太子叹道：“虽然此刻白露已遍布林中，但是日出之时，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难以久留。”
“依我看虽都为露水，但是朝露却日出而生，得于天地之精华，虽同样易逝，但是若得一缕阳光，其光芒却能照亮整片树林，润泽一方大地。”
太子声音低沉温润，如玉振金石，在黑暗中也自带一股骨子里的金贵和从容。
“不知将军如何以为？”
太子转过身来，直视着他，身上华丽的丝线隐隐流动着金光。
沈戍连忙行礼，地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胡服：“愿为殿下分忧。”
林中无人应答，只有山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良久，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声。
“沈将军请起。”
太子搀扶起沈戍，在黑暗中，沈戍也能看见此刻他的眼睛眼波流转，透露出些许的兴奋。
“若得沈将军助力，何愁大业不成？今日实乃孤之幸也。”
太子笑道，拍了拍沈戍的肩膀。
“为太子效力，才是臣子的荣幸。”
沈戍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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