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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玩吧。”
沈昭将一碗银耳羹放在炕桌上，又从香案上抓了一把糖果分给他们，让他们出去玩儿。
小孩子接了糖，欢天喜地跑出屋子，沈昭这才对新人道：“大嫂你也吃点东西吧。”
新娘子怯怯望一眼少女，见其跟自己差不多岁数，便点点头问：“你是沈昭？”
“是呀。”
沈昭替新娘子挽起长袖，将勺子塞在她手里。
陈武侯家在效谷县城，离这里七八十里，估计新嫂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新娘子局促道：“我、我想如厕。”
沈昭：“好吧，我把马桶拿来。”
她转身去找新娘子带来的马桶。
新娘子立刻拒绝：“不，我、我想出去如厕。”
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小姑子的面在屋里如厕。
因为这屋子实在太小，只一张大土炕与一张香案就占了大部分空间，连摆马桶的隐蔽地方都没有。
沈昭见新嫂子穿的是长长的曲裾礼服，知道她外出很不便，于是道：“你稍等，我去拿一件衣袍给你换。”
新娘子点点头，屁股朝炕沿挪了挪。
于是沈昭找了一件便捷的棉袍，又拿了一双鞋子，送进新房。
帮新嫂子换上棉袍与鞋子后，又带她去院子外面的厕所方便。
之后新娘大松一口气，还吃了一碗红枣银耳羹。
沈昭又端来热水给她洗漱，状似随意问：“大嫂叫什么名字啊？”
新娘子正查看雪白漂亮的毛巾，神态轻松道：“我叫陈芷君。”
陈芷君？名字与婚书上的不对啊？那天沈昭看过父亲与长兄签署的婚书，上头的名字明明就是陈敏。
“大嫂在家排行第几？”
沈昭伸手帮大嫂整理发饰，将松散的钗环插紧。
陈芷君垂着眼皮道：“排行第四，我是陈家第四女。”
沈昭手一顿，疑惑看向陈芷君：“可我长兄娶的明明就是陈家三姑娘啊？”
陈芷君吸吸鼻子，轻轻道：“三姐姐不想嫁，父亲打了她一顿，母亲便让我嫁过来。”
沈昭无语。
但新人都已经进门，长兄好似也不在意，自己更无权干涉兄长的婚姻。
她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好奇问：“那我兄长知道么？”
陈芷君缩下脖子，语气低落：“我也不知。”
当初她姐妹两个一起出来见客，沈郎君一直垂着脑袋，好像并没看她姐妹一眼。
送聘礼那日，三姐姐一眼瞧见齐王殿下，当晚便悔婚，死活不肯嫁进沈家。
父亲气得不行，狠狠打她一顿，结果她说宁死不愿意。
母亲一向疼惜相貌出众的三女儿，于是让刚满十五岁的四女儿替嫁。
陈芷君揪着手中毛巾，低低道：“母亲并没逼迫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沈昭心中一软，摸摸她脑袋安抚道：“估计长兄也没意见，你不用担心。”
长兄接亲时没说什么，想必已经认可这位小妻子了。
既如此，是不是姐妹易嫁根本不重要。
陈芷君闻言明显放松下来，脸上也带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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