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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之，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你也是在演戏，那时候的我，也并非真实的我，我们都在抱着各自的目的，演出别样的样貌。”
“还好……还好我见到了真正的你，你也不曾嫌弃真正的我。”
顾江漓握住他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气，可无论如何，江淮之的手也根本无法彻底暖起来。
“淮之，你的所作所为虽然极端，却也合情合理，如果换作我是你，我不一定比你做得更好，我可能会更疯，更绝情，更狠心。
所以，你没有错，真正有错的人，已经受到惩治了，我又怎么会嫌弃没有错的你呢？”
江淮之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他好像真的累了。
双眼像是要闭上却还没有闭上。
过了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神情似有不舍：
“江漓，能遇见你，或许是上苍给我的礼物。
我知道我到时间该走了，但是我很担心，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呐？会不会无聊，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害怕……
“我不想走，江漓，我不舍得留你一个人……”
顾江漓喉头一哽，有些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前段时间大夫来看过他的身体，说他可能最多一个月的光景了。
可那之后，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秋天走了，又迎来冬天。
江淮之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但也没有像大夫说的那样早早离开人世。
她以为，是江淮之的身体还可以，还没到离开的时候。
没想到，是他舍不得自己，所以一直撑着没有离开。
顾江漓挪动了一下身体，窝在他的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跳动的心脏。
她嗫嚅着说：“淮之，我会好好的，你放心，我真的会好好的。”
江淮之努力勾了勾嘴角，“说真的，江漓，我真想在你死后再离世，如果我先走一步，你这么爱我，定会为我日夜流泪，不得安寝，我真害怕你会因此痛苦憔悴。”
顾江漓有些哽咽，没有说话。
“江漓，我死后，你就为我哭三天吧，三天以后，就别再为我伤心了，知道吗？”
顾江漓在他胸口，低沉的“嗯”
了一声。
她听见江淮之鼻尖发出轻笑，像是心情很好似的。
片刻后，一阵低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江漓，我也爱你。”
顾江漓身体一震，双眸猛然间蓄起泪水。
她从没向江淮之说过这种话，可他却认为她的爱藏在她的行动里，藏在她的眼神里。
所以他说“也”
，便是对她的爱的回应。
顾江漓抬起头，想要回答他什么，但江淮之的眼睛已经闭上，像是熟睡了一般，他的鼻尖再也看不到白白的雾气，手也从顾江漓的身上落下。
她怔愣了很久，又重新俯下身，窝在他的怀抱里，直到他的身体变得冰凉、僵硬，直到荷花和怀玉赶来将她扶起。
江淮之死了。
四个孩子都赶了回来，他们抱着哭泣，一边办了丧礼，一边安慰顾江漓。
三日以后，顾江漓的任务结束，抽离身体。
清风城的老城主和老城主夫人相继离世，城中家家户户都挂着白色灯笼，自发为两人哀悼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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