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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有人来了！”
隐身树梢的锦衣卫力士道勤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上快马行驶的蒙面人，小声提醒倚在树上小憩的锦衣卫小旗沈图。
沈图闻言睁开双眼，也开始留意蒙面人。
他与道勤盯守虺牙校已有一段时日，想是李庚被杀令虺牙校有所收敛，近日才有了动静。
沈图的目光顺着蒙面人行进的方向看去，一片蓊郁的竹林深处，一座竹楼妄图隐匿其中。
但得北风吹刮，竹木颤摇，那竹楼便挣扎着露出竹檐一角。
“得盯紧。”
沈图看了一眼道勤，“待他自竹林里出来，我跟着他，看看他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何人。”
道勤点头，自是不敢松懈，直过了半个时辰，那蒙面人才自竹林深处出来，沈图叮嘱道勤时刻保持警惕后便跟随蒙面人而去。
京都城墙脚下，蒙面人避开看守的守卫，飞身进入一偏僻巷道，进去一间民房，稍时，自房内陆续出来三名男子。
沈图明白，蒙面人定是他背后主子最为信任的部下，若是同虺牙校有所通信，无论是口头传话还是书信沟通，都不可能再二经人手。
所以，即便是多遣了两人来掩人耳目，蒙面人也才会是最后同主家接洽的人。
沈图早有先见之明，在跟踪途中借着飞鸟滴溅了些许特殊液体在他颈后。
当时蒙面人只以为倒霉，被死鸟屙了鸟屎在身上，只稍作擦拭，他并不知道，这液体挥发后会在皮肤上留下红色印子。
沈图根据红色印子锁定了目标，一路跟随，到了京都最大的青楼天香馆。
天香馆可不是一般的青楼，楼里的姑娘皆是拔尖儿的美人。
这些美人儿诗词歌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并不随便接客。
能到这儿来的，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商巨贾。
这些人便是投掷千金，也有难买的美人一笑。
沈图自知天香馆此时定有戒备，是进不去的，故而守在了天香馆对面的茶楼。
他在此处蹲守了数个时辰，直将那蒙面人离开天香馆前后进出过此处的官员牢记。
随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东厂。
“督主，沈小旗来报！”
经由厂卫通报，沈图进入明昭堂。
“督主，有线索！”
沈图单膝跪地。
戮青苏抬手示意他起身。
“卑职跟踪与虺牙校接洽的蒙面人至天香馆，这是近三个时辰出入天香馆的官员名单。”
沈图早有准备，自束着的袖口中抽出列好的名单呈与戮青苏。
戮青苏自公案前起身，拿起沈图呈上的名单，浏览了一遍。
“退下吧。”
戮青苏将名单伸向桌案上长明不灭的灯盏，少时，名单化作了戮青苏指间的灰烬。
沈图领命，又快步回去了竹林外的密林。
他送来的名单戮青苏已然一个不差地记在了脑海，只坐在公案前稍作思量，他便暂将此事往旁放了放，专心处理起其他公务。
申时四刻，戮青苏将公案上的文书收整，径直出了东厂。
“督主近日散值愈发准时了。”
展江本是有事同戮青苏商议，不过是晚了一步，便扑了空。
“待你小子娶了妻，便知何为归心似箭。”
古鸿隐抱着双臂，往台阶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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