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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之前签了不少单子，额度这些都是冲着联姻的规格来的，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你退婚，算陆屿毁约，连本带利加赔偿金……但陆屿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啊？”
“我们确实协商了一些事情，我——”
“别顶着这个发型和我说这么严肃的话题，”
许随打断他的话，伸手解他头上的皮筋，“我们还没结婚呢，陆老板。”
陆之被这声称呼叫得皱起眉：“什么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和瞿白烨协商了什么，因为那大概会让我在民政局门口打退堂鼓，但明朗的事情我一定会查。”
“可是婚姻是会捆绑人的啊，万一真结了婚，我做的事情意外让你毁约了呢？”
“再考虑考虑吧，趁我还没拿到户口本，趁我们还没领证。”
许萌薇把拼图完成一半时他们终于出来，没有歇斯底里吵架的样子，许随还帮对方打好了领带。
这种平静中若有若无的别扭劲让许萌薇陌生又不解，总觉得比轰轰烈烈打上一架还让她起鸡皮疙瘩。
“我去公司了。”
“嗯，下班带点桂花糕回来吧，好久没吃了。”
关门声后，许萌薇又拼上一块拼图：“舅舅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
“可是你们都不开心，”
她还没法解成年人复杂的情感，“为什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会不开心？”
在许萌薇当下的认知里，人还只有黑白两个颜色，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纯粹得不掺杂利益权衡。
【叶青棠：你要的东西送我这儿来了。
】
【许随：行，我去你那儿拿。
】
【叶青棠：真要结婚了？】
Omega没再回复。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为什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会不开心？因为感情不是所有，因为他不可能释怀关于原生腺体的一系列连锁悲剧，因为陆之担着的是整个陆屿的财务盈亏，都被牵绊了太多东西，早就不是说喜欢就能肆无忌惮热恋的年纪了。
真要结婚了？如果互相不会为了对方让步，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该结婚吗。
许随只好摸摸许萌薇的头，说出那句大人总喜欢对小孩儿说的话：“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会议材料废了点时间，宋砚回神时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而平日卡点下班的自家老板今天也像忘了时间，迟迟没有动静。
他收拾完东西，过去敲门打了招呼才离开，进了电梯才后知后觉，陆之办公室的碎纸机似乎一直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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