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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黎凝望着走了神，玄易此刻的目光正与当时的道姑重合。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以后自己就寄于此身了吗？“那道长刚才所说的梦，都有关于我吗？”
“有关也无关，总之你需知晓我要帮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此刻媞樱也出现在长廊边，她既然听见了就要光明正大的听。
江月黎见玄易并未避讳，自己也无所谓。
想起方财他阻止自己说身份的情景，觉得自己事过于冲动了些。
“我该如何谢你们呢？”
这话是对玄易说的，也是对媞樱说的。
“江姑娘只有珍重自身才是最好的谢礼。”
这话玄易反复说了许多次。
可江月黎总不死心，像是必须问出上刀山下火海的谢礼她才会罢休一般。
如今她要如何珍重自己呢？怎样才算珍重自己呢？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似乎比从前自己看到的更加皎洁清凉。
没有一丝重影与模糊，就那样高高的悬挂于天空。
泪水从眼角滑落，若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又怎对得起无忧？可如今除了恨自己，她不知道要恨谁了。
玄易见此，又耐心了一回：“无忧的事无可奈何，并非你的错，切忌过度思虑。”
江月黎依然赏着月：“你们知晓不是我，又岂知这事的因果不是我所种。
若我不慷他人之慨，替蒙受苦难的她擅自原谅宽恕，她岂会那般憎恨，以至于意识冲破牢笼，害得无忧和苏木双双殒命。”
江月黎泪水断弦，她不知道要如何原谅自己，找回无忧，更不知如何弥补媞樱。
若当时不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随意的释放自己的仁善，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样活泼的小丫头，那样才华横溢的大夫，两人正是大好的年纪，还有一展宏图，还未扬名立外。
却死在自己的仁慈中。
她痛，是痛恨自己，是悔不当初。
玄易扶起泣不成声的她，看了一眼媞樱。
媞樱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看她如此痛不欲生，永生永世都活在懊悔中。
可惜真看见了才知并非如此。
她转身离开，不想安慰，打算继续赏自己的雪去，但眼神示意了玄易。
她还是不能原谅，因为她让自己失去了此身所爱，只能陪她一起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看着红墙白瓦。
赏着这如同素衣一般的雪。
“苏木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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