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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安原本没有想去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听说乔国彦不去，又或许是因为林默前段时间结婚了，他连周末也是一个人，反正闲着无聊，去送老人家一程也无妨。
乔岁安在乔家老家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他进入一片由白色布条装饰的屋子时，只感到茫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哀情，但这种情绪似乎与他无关，他不像来祭奠老人，更像是个误入者。
乔岁安走了两圈，茫然无措，觉得自己果真是闲出病来了，正打算离开，有人叫住了他。
“喂，那个后生人，你是哪位啊？”
乔岁安回过头，看到一个年纪也差不多能当他爷爷的老人，基于礼貌，他回道：
“我是……乔国彦的儿子。”
“国彦的儿子！”
老人震惊地说，旁边几个经过的叔伯也纷纷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他。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哼了声，道：“乔国彦自己都不来，你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
乔岁安自觉自己今天做了件傻事，自暴自弃地说：
“我是他私生子，跟他不是很熟，收到讣告才来的。”
几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惊讶了。
“来就来了，你也是有心了。”
老人比其他人看得开，他朝乔岁安招招手，道：“过来。”
乔岁安乖乖跟他进了灵堂，祭拜了花圈蜡烛中间摆着的一张遗照，照片里头是个和善的老太太。
“那个，爷爷，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大爷爷吧，我是你大奶奶的丈夫，你叫我一声不亏的。”
原来他就是大奶奶的丈夫，乔岁安连忙喊：“大爷爷。”
“哎。”
大爷爷把他领到二楼，给他倒了杯水：
“家里人多，太乱了，你爸爸不来啊？”
“呃，我们关系真的不好，基本不联系的。”
老人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你爸真是……你还是好孩子，知道来送长辈最后一程。”
乔岁安默默喝水，他可能就是脑抽。
大概是真的对乔国彦积攒了一堆怨气，哪怕乔岁安声明自己与乔国彦关系不好，老人还是抱怨道：
“你爸爸他太过分了，我们这些个亲戚又不是说眼红他的钱，个个要抢他的钱，自从发家以后他一回都没回过家里。
我们这些个别的亲戚就算了，他两个亲姐姐，亲姐姐哎，也一回没来看望过。”
“外甥外甥女结婚都不来，亲舅舅不过来，都是我们别的舅舅来当长辈，他这个事做的……”
乔岁安一边觉得尴尬一边又感到理所当然，乔国彦嘛，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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