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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李周觉得惊奇,玄奘也很是纳闷儿,先不说什么年月如何久远,单这扮相,为何这么快就辨认出来了?
“妹子?你咋看出来的?”
碧萝说道:“早在洛阳时我常随姐姐到净土寺向方丈请法,那时玄奘大师就在,如今年龄和样貌虽变,但性格却丝毫未改,我记得很深。”
玄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善哉!”
这时马小到了,先是问候李周,接着又与玄奘见面,毕竟在洛阳混过,也听过玄奘,但从未谋面,今日有幸得见非常高兴。
接下来几人回到平康坊大院,马小命人准备了一顿极为丰盛的素斋,以宴请玄奘。
席间闲聊,碧萝问李周:“李大哥,你是如何与玄奘大师结识的?”
李周乐了,把当年躲在净土寺一事叙说一遍,碧萝等人听罢哈哈大笑。
马小说道:“我听苏掌柜说过,我师父就是用玄奘大师的念珠救活了早春轩。”
玄奘不明就里,李周出言解释,但对当年乌贵一家只字未提,不合适,接着又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机会去看你,可你不是在外云游就是我有没完没了的事儿,始终未曾如愿,不曾想到今天在长安遇见你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
玄奘说道:“就连师父的忌日也没回去过。”
“哦!”
李周又问:“那你是啥时候来的长安?”
“武德九年。”
“你瞅瞅,恩人离我这么近,我却没发现。”
“千万不要这么说。”
“行,咱聊别的,我瞧你这身打扮,在街上还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儿?”
玄奘先是看了看碧萝等人,随后对李周说道:“实不相瞒,我要去天竺。”
李周闻言心中暗道,还真让我猜着了,现实版的“西游记”
即将上演。
玄奘继续说道:“东土佛经传自天竺,皆是梵文,然经译又因人不同,使我东土僧众对佛经理解多有差异,进而争论不休,不得渡人,我已发下洪誓,愿往天竺求解,以正我东土佛法。”
碧萝说道:“我曾在苏州水月庵出家,听师父说过,深感大师所急,若能到天竺求解,定将造福东土众生。”
“唉!”
玄奘叹了口气:“只可惜皇上不肯放我,无有文牒出不得关,这才扮做流民想要溜出去。”
马小说道:“我听常何将军说,时下突厥屡犯大唐,边关百姓如身处水火,朝廷正欲发兵永绝祸患,目下已在调动兵马,皇上恐泄露机密,故紧闭关口。”
李周笑道:“大师,我看皇上不准你西去非是怕泄露军机,而是怕你被敌人抓去,你可是大唐的宝贝,代表着政治因素,若被抓,皇上不得不做出妥协,否则就会被天下僧人指责,要不然,你等打完了仗再去?”
玄奘摇了摇头:“武德九年时,天竺僧人波罗颇密多罗到长安讲法,他说天竺那烂陀寺有位戒贤法师修为甚深,只是那法师年事已高,我怕去晚了……”
“已经过去了三年,你怕再晚点儿见不到那位法师?可是你扮成乞丐也不成啊!
出得了长安出不得关,有得是人把守,再说西去的哪座关口不是依险而建?过了悬崖就是大河,你能翻过去?”
“我知道,可我心有不甘,又别无他法!”
说着话玄奘眼泪居然还掉下来了,特别伤心:“若疑惑不解,东土众生何日才得脱苦?”
李周一看玄奘痛哭流涕,嘴上没说心里想,得!
这段历史又应在我身上了,我送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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