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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日渐虚弱，我常常想起来第一次面圣，皇上问我：“作为本朝第一个女官，还是个女状元，你想要什么赏赐？”
“不求财不求权，只愿做好自己的事，报答皇上，另外以身作则，告诉天下女子，她们都可以有更多选择。”
皇上笑着说：“你做好你该做的，寡人保你一生平安。”
我们都做到了。
我尽心尽力，皇上也完全信任我，他教会我不少事情，比我父亲更像一个父亲的角色。
我很快成了本朝最年轻的三品官员，皇上甚至给我随时出入宫的令牌，还在宫里专门给我留了住所。
我的殊荣和权柄背后，是一双双仇恨嫉妒的眼睛。
4
皇上临终前，召见了皇子、太子太傅，还有我。
最后召见我时，皇上已经睁不开眼了，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我跪在他病榻旁，聆听教诲，不承想他第一句话，是和我道歉。
“薷清，寡人对不住你。
寡人平九州，定四海，老了以后，为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竟要拿你一个女子当棋子。”
“能在男人当权的世上，做到你这样，背后艰难不言而喻，未来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我沉默了，未来，或许我没什么未来了。
蛊毒现在在我体内，我不知能挺多久，或许会在某个寒冷的清晨，永远地闭上眼。
“臣不知道。”
皇上最后赏了我丹书铁券，他说：“你这些年为了办好差事，得罪了不少人，真担心有一日你步入万劫不复的境遇，寡人说要保你平安，孩子，这个收好，希望你别用到。
寡人累了，你帮寡人去宣读两道圣旨吧。”
5
一封，是立万俟沐为新皇的诏书。
一封，是立荣国公孙女周思予为皇后的诏书。
我看到万俟沐紧握着拳头，自己亦是心痛不已。
万俟沐，你我或许注定是君臣。
先皇殁了，新帝登基。
三皇子成了三王，太子太傅成了宰辅。
周思予，成了皇后，婚期就在五个多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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