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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谦看见师尊在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身子，呼吸急促，眼泪流的越发汹涌，他想要伸手去遮住澹台景珩的眼睛，声音里都带上了哀求，他极度卑微，想要将身上的痕迹掩盖起来：“师尊，求你，别看，师尊……唔。”
是师尊的吻啊，是林子谦之前求也求不得的吻。
这个吻，很凉，带着落到腮边的点点湿意，是他的泪水，还是师尊的？
他不知道，但是他好高兴，师尊从未怀疑他，他从未失去过师尊的信任。
师尊的心里，有他。
林子谦的泪水落得更加汹涌，他偏开头，嘴角流出不绝的鲜血，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他在师尊的怀里，没有听到师尊的声音。
林子谦颤抖的，带着哭腔的细微声线轻轻唤他，希冀得到一个回应：“师尊……”
澹台景珩看着怀里的林子谦，向来刚毅而紧绷的嘴唇张开，他低沉的声音颤抖着说：“别离开我，求你。”
师尊说，求他。
师尊这样的天人，在卑微的求他不要离开。
林子谦哭着摇摇头，可是嘴角带着笑，现在每一秒的呼吸都在消耗他的生命，他不敢承诺，他能感知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知道师尊心里有他已经心满意足，又怎么敢奢求还能长久陪伴在师尊的身边呢？
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好累啊……
好想陪着师尊回到霜寒峰上，就他们两个人，简单的，日复一日的呆下去，偶有好友来做客陪伴，如此一生就好。
可是这些已经都是奢望了。
林子谦攀着澹台景珩的脖子，费力地将自己的嘴唇靠近澹台景珩的耳朵，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一会儿气，那些气息带着血腥味道喷在澹台景珩的耳际，可是澹台景珩依旧仔细听着。
他听见自己的小徒弟，用最为平缓的语气，含着笑意跟他说：“师…尊，我们……回……回……”
林子谦的手垂下来。
纪灵堂中，林子谦的魂灯应声而碎。
澹台景珩依旧将耳朵凑近林子谦的嘴唇，一直等到那温润干燥的嘴唇变得冰凉。
他的背影像是冻在那里，又像是那一刻，灵魂已经随着林子谦离开了。
其他人看着澹台景珩一瞬间凄凉下去的身影皆是动容，慕华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若弦白麓桉洛扬风等人也是眼中含泪，咬着牙不敢哭出声音。
他们看着澹台景珩和林子谦死前的诀别，只觉得连这里的风声都是萧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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