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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明天。”
这回何立夏把身子扭了回来，正脸对着胡星峰，“早上九点学校门口集合，没问题吧。”
“有问题!”
胡星峰举手抗议，“起这么早，周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可得了吧你，”
何立夏回怼，“一无业游民，小街溜子，一周七天你能睡出八天的懒觉，还差这一会儿么？”
“就是就是。”
纪昀文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得，我可说不过你俩。”
胡星峰只能认了下来。
吃完晚饭，胡星峰帮着把碗刷干净之后，然后就跟脚底抹油一样，开门蹿出去就在夜里不见了。
纪昀文站在门口，目光呆滞，他吸了一下鼻涕，问道:“他也怕鬼么，溜这么快?”
何立夏上前把门往回拉，咔嚓一下插上木捎锁住门:“他打小也坟堆里长大的，小时候去地里洒大粪，就喜欢捞一勺，然后特大力地掀出去，最后落得周围的坟堆全沾了大粪斑点，老远处就闻着一股臭味，那些个鬼怕他还差不多。”
纪昀文有些忍俊不禁:“你以前也这样?”
“我以前才不这样。”
何立夏说，“小时候挑大粪我可老实了。”
在纪昀文半信半疑的目光下，何妈在沙发那边听了一耳朵，便笑着补充道:“是挺老实的，丁豆大的模样，就喜欢拿着比自己还高的粪勺。
我本来不让他拿的，他自己非要显什么男子汉气概，结果才舀上粪水，一双小手握不住，全给倒自己身上了......”
何妈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哎哟，怕被我骂，就憋着也不敢说，找个小瓜棚躲了起来，后来还是我顺着那股粪水味儿才找到他的。”
“哎呀，妈，这都多久的事儿了。”
何立夏的脸颊难得露出红意，“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何妈笑着看向纪昀文:“小文才不算什么外人。”
“那个......”
纪昀文才露话头，就被何立夏堵了回去。
“不准说——”
何立夏面显羞恼，见到纪昀文抿着唇，他又低声补充道:“也不准笑——”
纪昀文哪能被何立夏这点羞恼的怒气震慑到，他还是露出了笑容，不过嘴上说着别的话:“我是想说，你还要不要抹膏药了，不抹我走了。”
“小文，我跟你说啊，”
何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眼睛两边的纹痕压得更深了些，“他小时候可臭屁着——”
不待何妈接下文，何立夏就迅速地推着纪昀文往楼上走去:“妈，我们先睡下了啊——”
“哎，我话还没说完哩——”
何妈在身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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