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爱看小说】地址:https://www.akxss.com
何况仅仅一时罢了。
等她彻底好了腿,再随便冠个什么长史参军名号,南征北战如何就不能随行?都说男女有分、职责有别,她却不过就是个李木棠,仅仅、只是个人。
不比脆弱,不比谁卑微,哪怕是舒国公那等高门大户,她昨儿腿一提,稳稳当当也站上去;纵然锐目如电周遭,麻剌剌四面刺着,可谁也不曾当真刮了她一层皮。
最不友好如郑邑,也就是夹枪带棒,一个劲儿抬下巴翻白眼罢了。
她虽然不曾往后院走,送了老太师随晋郎寒暄几句就出来,但昨儿天色很好,赐婚糊涂案,更是一大早便被他进宫了了。
所以此刻李木棠还懒散躺着,甚至盘算起修坟修屋哪月能了,自己当如何衣锦还乡——她还睡得踏实,以为立身安定,底盘牢固,风雨无畏哩!
甚至昨夜,是她亲口劝了晋郎出京去:“纵然帮衬中书令家,要让纪王照耀一把——可他毕竟痴傻着,独他扶棺送葬,怎么说面子上不太成心……何况陛下不是要你去?就当你金箍棒画个金圈儿,我不出王府就是。
一去一回,也就两日,难道你我还遭受不住?”
她本当有这样底气!
文雀一早送回信来,说已在返程,不日将会抵京:胡姑姑进了家染织大户照样做管事,因其宫中身份颇受优待敬重,竟不操劳,还能为文雀回程挑好宝驹(那速度,就快与八百里加急相当);张祺裕的战略参详一如往常:他此刻是简单打理过了李木棠在长安的铺面,准备动身前往京外庄子实地考察;弥湘在宫里也有来信呢,说自己伯父帮衬,翡春几人在清淑院竟然清闲,很快初四出宫,还要一起来王府拜见……,!
瞧!
有这样多了不得的故友,哪怕离了晋郎,她又何必惊惶?更何况还有新交不停进府来见,连李攒红(没错,就是中书令千金,那位“纪王妃”
)都托童昌琳带话,邀请她去做客,甚至——李家媳妇童昌婉偷偷告诉自个弟弟——要认她做义妹,要她同姓归宗做中书令的干女儿哩!
届时即是姐妹,又是妯娌,岂不美哉?李木棠当下当真心动,要不是被寒风扑面狠打了俩喷嚏,一时半会儿必定清醒不过来:“我就不去了……”
她随后竟然这样说,“虽然都姓李,但本来没有什么交情,我也不要去攀人家的关系。
我爹爹就是个庄稼汉,我娘亲就是个孤儿,我阿兄就是个杀人犯——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不是中书令的女儿、纪王妃的妹妹。
我既然是我自己,那我就是李木棠。”
好家伙,多少人想进李蔚大门尚且踏破铁鞋无觅处哩,她竟然高高在上、看都不看就一口回绝?她得多高贵、多了不起哇!
甚至今儿下午,还得那钱氏县君亲自递贴登门来见;她倒在善诚殿主座对钱老大人嘘寒问暖——好似真个做了王妃啦!
她甚至真学到些高门贵妇虚与委蛇的真功夫呢:甭管对面说些什么,一律态度谦恭,面上带笑,不时点头附和。
钱氏说:“人情冷暖,向来拜高踩低。
我父亲经年多少食客,往来父子相称,一朝出事,不还是作鸟兽散——更有甚者,还得落井下石!
荣华富贵总是一时浮云,勿叫遮了眼睛,迷了心窍!”
李木棠就诚恳道:“受教。”
钱氏再着急:“朝堂上下,向来不少那些个中正古板的清流。
所谓明是非,却未必通事理;要守护正念,所以最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父亲一朝流配,可是险些气绝而亡!
时至今日,心结依旧难解——哪怕明知林公弃我不顾是做戏一场,明知他本无过失,可我被休弃出门独居京郊这些日子,吃苦受难依旧难免,他又焉能说一句不恨?”
李木棠就慨叹:“造化弄人。”
钱氏一时无法,只能将话儿挑明了讲:“凡此种种,实在兰姐儿嘱托,我不能不来关照些许。
须知从前的钱家,而今的李家——在朝为官的,皆是一般面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兰姐儿远在边关,九原甚至久受昭刚公教化,她弟弟甚至贵为一地县令——饶是如此,最初时候依然少不了闲言碎语。
因昭刚公丧妻丧子,他二人算是无媒苟合。
未祭天地、未拜高堂,共处一室,夫妻相称……便是蛮夷之地亦不肯宽纵,何况天子脚下、京师长安?”
李木棠从善如流:“赵姨娘不容易……我倒是想,如有有幸,或许、想、认她做……”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劝!”
钱氏登时急眼,“父亲抱病在家,我还肯来对你说说道理,是为你昔日看顾才人娘娘的旧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