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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冰凉,他的话却无端炙热,“我身子骨不好,你知道,自小便娇弱,或许没几年好活。
我所以要好好摆摆帝王威风,仔细享受一番,也叫不枉此生。
哥哥和我不同,是征战沙场、安定边关的大英雄。
除了一时犯浑,选了个不下蛋的鸟,其余,足够照应长姐余生。
所以,请,长姐,近来,就宽宥则个。
居家安胎,让弟弟我,松快松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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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昙瞪直了眼睛;戚昙没有答话。
昌德宫九级高阶,她奔波劳碌了四五日;身怀六甲、神思恍惚,走惯长丰台高楼的腿脚却从最后两级踏空。
曾经纵横马场的腿脚坏了,自此得长久卧于床榻。
所谓公主府忽而便缩窄成床前一眼望穿的地界,才进初夏,门庭冷落却仿若冬天。
宫内审身堂,宜妃——不,如今当是皇贵妃——固步自封是否也在同样无从堪破的症结?丈夫来得迟一些,闻言就说要挪她回卫国公府。
车行半道,戚昙却忽而要绕行正门,又僵持车上,许久,望着父亲御赐的匾额出神。
一代战神卫国公走了,刚正不阿昭刚公走了,如今连五朝忠良舒国公也走了,星河寥落,人间何其无常。
迎出门来戚晓跟着她梗个脖子故作老成,秦秉明却懵然不解。
“都是千年难遇忠臣良才,是我大梁国朝根基。
文曲武曲接连陨落,朝堂……”
她忽而噎住。
这或许,可就是陛下斤斤计较的源头:她在以江山之主自居,以九五至尊的认知“忧国忧民”
?无黄袍加身,她仅只小小女子;偏偏、却是小小女子。
哪怕自家府邸,一旦抱病,也再无从呼风唤雨。
连丈夫都不加宽慰,反而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从前训诫我,这不应当那不应该,尤其不该自作主张去见那些什么使臣,做陛下的主。
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如何?不也当局者迷。”
这日早起大半天找不到人,后来喝得醉醺醺回来发牢骚,面上尚且带汗,不知是去何处打架;往后几日更是变本加厉,整天整天地不见人影。
戚昙若是问起,做丈夫的最多只囫囵一句“治丧”
,或是“为陛下驱使”
——如此闪烁其辞还能所为何事?澜和院其后爆发了一场腥风血雨,长公主下不得床,便将手头能够及的所有器皿摔碎遍地。
“你要是暗自谋划着出关征战……你不如现在就滚出去,我权当从没有你这个丈夫,当你两年前已经死在阴山!”
咒得这样狠,她的眼泪却懦弱而恐惧着,好像总也流不完。
秦秉方见惯了她刁钻泼辣的习性,却被眼下这出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同燕人……蝇营狗苟,难道不是为了我重掌左卫?如今好没道理!”
言语间甚至不自觉带了嫌弃——面对一个大腹便便、行动不便不再青春艳丽的妻子,一个失却圣心、无理取闹的公主,他自觉已经称得上耐心!
可戚昙还要强词夺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何其难堪:“……只是、仅仅一个头衔,为了你安稳度日荣华富贵……不是要你真的去以身犯险……!”
“那么!
我不愿!”
他真的这么说了,甚至有几分酣畅淋漓,自觉义薄云天,“我为兄长将功赎罪,我便要自己亲历亲为,一刀一枪搏杀功名——依附于自己的妻子,博些虚名假利——还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秦家,老子马革裹尸,儿子贪图享乐,岂非沦为笑柄?”
没商量地,他自今日起搬去别院独居。
后来奉御看病时宽慰:“长公主不妨后退一步,修身养性,在后院伺弄花草也好,习字抚琴也罢。
前朝诸事自有男人们经管,何用长公主纡尊降贵,再去烦心?”
他这般劝过了,却不肯真材实料出半分气力。
戚昙知道荣王府那位的腿脚也一向是他照料,问来问去哪怕强行下了命令,张奉御还是三缄其口,一分一毫不肯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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