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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幼喜落落大方,经史典籍倒背如流,作对精妙,五步成诗,就连策论,虽不深刻,倒也答得有理有据。
然就在刘深准备举旗投降之时,一旁突然有人站起身来,愤愤不平大喊此间必有猫腻,马上就赢得一众附和之声——这便是帮想来看笑话的无赖,以为自己可以随意对新科探花及左仆射之女评议一番,好凸显自己学富五车。
而这厢话音未落,另有一小撮人跳出来反对——这便是指望着卖给何幼喜人情,好攀上何家这门亲的酸儒。
两派人马吵得不可开交,言辞愈渐激烈。
这边说何姑娘对联诗句凝练简洁,颇有绘画之美,绝非十来岁的女儿家所能作出;那厢便吹捧左仆射劳苦功高忠心不二,不许他们辱没何公清誉。
讥讽者拿她年纪性别做文章,奉承者用她家世门楣扯大旗,可就是没人把何幼喜本人当一回事——人虽各有志,穷酸骨气在座列位却一般无二:要承认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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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嘈杂终结在一声霹雳。
不是打雷下了雨,而是刘深抄了条凳拍了桌。
楼外的天黑着,楼内的云阴着。
中规中矩的儒生早扯劈了声,换不来一个眼神;他于是甩脱了面子教养,又在满堂寂静中抖起衣袖。
他立刻打恭、作揖,赔起不是,又赌咒发誓:“小生弃权认负,何姑娘技高一筹,《列缺》一诗更是她亲笔所作,千真万确!
抵赖不得。
小生贪天之功,却也非鲜廉寡耻之辈,在此字字从心,句句切真,甘受何姑娘责罚。
若再有狂言虚瞒,便叫小生生无所依、死无全尸、挫骨扬灰、受万世唾骂!”
世间静了一会儿。
而后大雨瓢泼。
事到临头翻桌子,这不是戏耍嘲弄还能是什么?亏的是一群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没得舞刀弄枪,一张利口却积毁销骨杀人于无形。
张祺裕冒着一片唾沫横飞冲进去,以银钱做盾抢这愣头青出来。
后者抖手擦汗道着谢,甫一抬头,继而又愣在当场。
不知何时,何幼喜已不知所踪。
——————————————————————————————————“我让王府亲事在门口守着,没有人敢追过来,你且放心。
那群学生不过过过嘴瘾,最不敢生事的。”
春江楼下积雨巷,她原在不时探头张望,闻言撤回身子,摇头低声:“我只是在等一个人。”
她略作一顿,忽而噙着泪笑了:“我一向听从家父教导,循规蹈矩,礼数教义不敢有违。
就这一次,既已遇上,便想放胆一试……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自会吃一堑长一智。
如此也好,了无遗憾,可以,开开心心嫁做人妇了。”
“你要嫁人?”
段舍悲讶异道,“伯父看上了哪家,你知道是怎样的人?家教严苛否?是否三从四德不许有违?”
说话间雨势渐大,舍悲挽起她的手想拉她上轿慢聊,她却还站在原地,向春江楼张望着,张望着,忽地一笑。
“志趣相投,家世清白,就是性格怯懦了些。”
她说着,向外一努嘴,“瞧,来了。”
段舍悲也向外望去。
是那刘生,正冒雨小跑而来。
——————————————————————————————————“所以说,要不是我把那些混账羔子都放上去了,他刘深哪来英雄救美的机会。
我才该是他俩真正的媒人才是。”
林怀章站在刘家门外,抱胸看着张祺裕发牢骚,一言不发。
“诶你倒说句话啊,你说他老刘家该不该把我奉做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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