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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康家条件不好,只有三四间房屋,右边是厨房,左边是猪圈,收割的谷子小麦乱七八糟的堆放在院里,地上甚至还有许多没有打扫的鸡屎。
顾尧一进门就走运,踩了个正着,皱了皱眉,慢慢挪到许轻舟背后,不动声色的在地面上蹭着鞋底。
听见问话,许轻舟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摆摆手,轻声说:“贾大叔不用客气,叫我小许叫他小顾就行了,你别麻烦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孩子,然后帮他巩固一些知识,当不了什么老师。”
“你们太谦虚了,大学生在我们村里可稀罕了,我家小才真有福气,能让两位老师教他,他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写作业,我带你们过去。”
贾康换了路线,没去主屋,反而把两人领到了右边的房间里,也没敲门,大摇大摆的就直接推门而入。
“你又在画什么?作业都不写,不好好学习一天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顾尧和许轻舟走在贾康后面,还没进去就听到贾康的咒骂声,一愣,随即加快了步伐,侧身进去后,才发现屋里光线很暗。
十几平米的空间就放了一张床和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四面的墙用了许多报纸糊好,年代看起来挺久了,有些边缘已经翘了起来,犯着淡淡的黄色,屋顶横梁上挂了许多晒干的包谷。
屋里唯一通光的来源就是看着那扇木门,以及正对着门的一扇小窗,此时窗帘被拉上,将外面的光遮得严严实实,整间房全靠门外打进来的光照亮,但被几人身体挡住,只能投过来一些。
里面空间本就不大,几个大老爷们儿站进去更显得拥挤,贾康手中捏着一沓纸,上下晃动,对坐在桌前的那个孩子巴拉巴拉说着。
本来屋里可见度就不怎么高,那小孩还是背对着门,因此顾尧和许轻舟也没瞧见模样,最后只能微微退后侧身,让屋外的亮光透了进来。
借着打进来的光,许轻舟这才看了清楚这次活动对象,是一个穿这件白色的汗衫的男孩,留着个小平头,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长的虎头虎脑很讨人喜欢,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他增添了几分故作的成熟。
此时正耷拉着脑袋,瘪着嘴,一脸无所谓的仍贾康数落批评,感觉到顾许二人的存在,微微抬起头,一脸好奇的望着门口的两人,瞧了两秒,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把视线移开了。
许轻舟被他探头探脑的样子逗笑了,毫不吝啬投去一个大大的微笑,下一秒就得到了对方一个皱眉嫌弃的回馈。
两人之间的互动终于让贾康看见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刚刚光顾着收拾自家熊孩子倒把正事忘了。
随即回过身看着许轻舟和顾尧,很不好意思道:“小顾老师,小许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这孩子平时太皮了,总是给我惹事,哎,你们做,你们做,阿才,还不喊老师。”
小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清高狂傲,随后就收回视线继续发呆。
许轻舟也没推脱,拉着顾尧的手走上前,就坐在那小孩旁边,面带笑容说:“谢谢!
你长我们一辈,不介意的话,我们叫你贾叔吧。”
贾康就是个普通的乡村汉,也没和读书人相处的经验,被他俩这斯斯文文的对待,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起来。
慌了慌,只能挠挠头,憨厚老实道:“那哪儿行啊,小许老师你们是文化人,我怎么能当你们叔叔,不合适不合适,喊我老贾得了,村里人都是这么喊的平时,说到我这个称呼……”
“老贾叔,”
顾尧见打算从宇宙洪荒说起,急忙出口打断,“这也不早了,我们一会儿还得回去,你看可不可以让我们和你家阿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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