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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又待了一天,做了不少事情,在家里坐着听各个公司的掌门人汇报工作,同吴则成喝了个下午茶,晚上向从内地匆匆赶回来的苏丽珍积极纳税,等等。
次日一早,冼耀文登上了飞机,目的地不是台北,而是新加坡。
临时接到通知,台风登陆台湾,航班取销,按照他的行程安排,过几日就得飞一趟新加坡处理点事,他调整了行程,先飞新加坡。
飞机飞往曼谷的途中,他拿出信纸给普密蓬·阿杜德写信。
当初为了电影事业广撒网,寄给普密蓬·阿杜德的信收到了回信,两人自此一直保持着不算频繁的通信。
不频繁不是因为聊得不好,而是因为两人的通信地址没个准数,他寄给普密蓬·阿杜德的第一封信地址是曼谷,收到的回信却是从瑞士寄出,他再回信又是从新加坡寄出。
在信中,两人只聊音乐和电影,不聊其他话题。
其他也没法聊,聊女人关系不到那个份上,聊政经显得目的性太强,聊点实际的,比如在泰国做点什么,阿杜德即使有心帮忙,也是有心无力,这位学生国王在自己名义上统治的国家并没有话语权,上一回泰国乡下放映队一事可见一斑。
他的钢笔尖沙沙有声在信纸上摩挲,坐在边上的费宝琪手里拿着一本“剪报小说”
,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知是十三幺的刺激,还是原有的历史本就如此,自去年年底起,香港报纸上的小说连载量一直呈现稳步提高的状态,且百齐放。
武侠、鸳蝴皆有,不乏读者捧场,不过,最受欢迎的依然是咸湿文,《十三幺》热销,跟风抢食的自然不少,有的是全面模仿,也有的走出新意。
务实的向下兼容,行文剔除需要念过五六年书以上才能看懂的文采字眼,只用一些常用字组合成直白的内容,减少会被跳着看的铺垫,直接情节高潮连高潮,争取只认识一两百字的潜在读者。
文化市场的兴盛,创造了新商机和新就业岗位,如剪报小说,就是字面意思,将报纸上的连载小说剪下来糊在一起装订成册对外贩卖。
如果是没有连载完的小说,还能点小钱回去“补页”
,看完了也别扔,贩卖的人“高价”
回收。
剪报小说之外,还有精选小说,如咸湿精选,买的人不少,二手交易也很旺盛,但二手的通常有点脏,不讲究的人会用来抹鼻涕以及喷鼻涕与抹鼻涕。
费宝琪翻到了新的一剪,女人特有的细腻察觉到一丝怪异,这一剪和上一剪的行文风格极度相似,但总感觉不是一个写的。
她将剪报递到冼耀文眼皮子底下,“耀文,帮我看看这两剪是不是一个人写的。”
冼耀文瞥了一眼剪报,“你怀疑不是一个人写的,那就不是一个人写的,共用笔名已经不是新鲜事,狗尾续貂也不少见。”
“还能共用笔名?”
费宝琪诧异,“写出名了算谁的?”
“不知道,目前还没听说关于共用笔名的争端,等哪天有了某个报社编辑被人砍死的传闻,你的问题或许就有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
费宝琪被勾起兴趣。
“香港能写文章的人很多,但出名的就那么几个,有名气的不愁饭吃,不管发点什么都能拿到不错的稿费,没名气却经常文字见报,勉强能糊口,没名气又是新入行,会比较惨,向报社投稿通常是石沉大海,即使偶尔能发一两篇,稿费也是菲薄。
如今小说有市场,报社为了多些内容连载,会分析被热捧的小说并拿出一些大纲给第三类人扩写,有的给一个人,有的同时给几个人,你看的这个,大概就是几人共写的。
为了掌握主动权,笔名自然属于报社,哪天共同笔名写的小说被追捧,估摸着就是生起波澜,出人命官司也不稀奇。”
“香港的文人如此艰难?”
冼耀文轻笑道:“阿姐真不愧是深宅贵妇,不知民间疾苦,台北的文人日子只会更艰难,既没有遍地开的发文渠道,也没有自由的写作环境,我耳闻梁实秋和台静农都很难以文糊口。”
费宝琪娇嗔道:“你笑话我。”
“没有,阿姐继续看小说,我把信写完。”
“哦。”
当冼耀文写好信,空姐正好做降落之前的通知,没一会儿的工夫,飞机降落在曼谷廊曼机场。
技术经停一个小时,乘客可以下机在机场内活动。
冼耀文在停机坪站了一会,一个地勤人员送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打开,里面是一份工作报告,由班克曼在曼谷出差的职员递交。
快速看一遍,写了一张纸条让地勤人员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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