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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教共得到邬氏门人八十四人，弟子们嘴里呼喝着，将邬氏门人赶到石台上。
这些可怜的门人早已没有了灵力，多日的赶路已使得他们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灵力在日复一日的挨饿、折磨、驱赶中消耗殆尽，甚至最基本的力气也没有了。
为首的弟子神情严肃，站在前方抬头遥遥喊了一声，“教主，人全部都在这儿了。”
“开始吧。”
弟子持剑行礼，随后拿起胸前的哨子，鼓足了劲吹了声嘹亮且漫长的哨响。
哨响过后，周边树木草丛窸窸窣窣，先是从晃动的灌木丛里忽然跳出一只通身雪白的狗，尾巴左右摇晃，颇为兴奋，不到三息，四面八方的狗一个接一个跳到了圆台上，它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惊恐的人们。
“是狗！”
“死定了！”
“哪儿来的这么多狗！”
“狗头教疯了！”
人群开始有了骚动，群狗围成巨大的圆，将邬氏门人圈在里面，它们毛茸茸的爪子步步向前，缩小了包围圈。
狗的口水流了一地，人们脸色煞白，眼睛中带着柔顺的绝望。
李礼耳边的五朵花瓣满足般的轻盈晃动，她伸手关上了窗，“很血腥，你不要看。”
淮晓不知该说什么，她的心跳通通、通通响。
楼下的叫声惨绝人寰，淮晓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左侧窗户由于灵力震动而发出吱呀的响声，她不知道李礼为什么带她上山，她只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没有引以为傲的容貌，天之骄子的聪慧，她一身贫穷普通，有的只是正常人的血肉。
李礼修长的手指摩梭着杯沿，深红色的茶水衬得皮肤越发雪白。
“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淮晓脑中啊了一下，像一个人？她下意识想看对方的表情，望过去却是冰冷的银丝面具。
像一个人？的脸吗？
对方低头浅浅一笑，说话极为温柔平静，“真的很像。”
像一个人？
淮晓汗毛一根根炸起，她的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画像，都是天下名士的长相，每想一个面孔，她的脸都比方才更白一分。
耳边的狗叫人嚎刺得心脏狂跳，不是她，也不是他，能让李礼在意的人，包括邬甲，都不是。
那就只有一个人，她不知道她的脸，但她一定是李礼最在意的人。
“你长的像我。”
这句话像宣判罪犯的判决书，淮晓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和死法，荒唐感与绝望感紧紧交织。
“你知道吗？你的五官，和我小时候很像。”
李礼彷佛在仔细端详，她起身立在淮晓身旁，伸出双手摸向淮晓的额头，然后一寸寸向下，拇指由眉心缓缓刮向眉尾。
“从来没人跟你讲过吗？你长的真的很像我。”
李礼的脸已经融毁多年，怕是世上除了她自己早已无人记得她的五官。
手指带来的按压感不太好受，淮晓下意识往后一缩，一只手从后方绕过来，牢牢摁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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