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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几个月前那个彻底放弃社交、对一切都感到无力的死鱼眼高中生相比，现在的比企谷八幡，内心深处确实多了一丝微弱的、名为“底气”
的东西。
这底气的来源，简单、粗暴、却又无比真实。
毕竟，完成那个诡异“系统”
发布的每日任务，就能稳定入账十万円。
哪怕现在的东京，生活成本如同失控的火箭般飙升，一杯普通的罐装咖啡都可能标价数百円，十万円！
这依然是一笔足以支撑一个高中生乃至一个普通家庭度过一周、甚至更久的巨款。
它意味着小町可以不必为补习班的费用发愁，意味着家里的餐桌可以多几片肉。
这十万円，是他在这个疯狂世界里，为守护那一点点卑微日常所能抓住的最现实的绳索。
清晨的私立总武高等学校，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某种难以名状的能量残留混合的气息。
几个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聚在窗边，脑袋凑在一起，神情紧张又兴奋地盯着其中一人举起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正播放着某个“民间祓魔士”
的直播画面：在一片明显被封锁的废弃工业区边缘，几个穿着自制防护服、手持发光“法器”
（更像是改装过的电击棒和强光手电）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什么，镜头剧烈晃动，背景音里充斥着电流的滋滋声和模糊不清的低语。
“喂喂，快看！
那个能量反应指针跳得好快！”
“真的假的？离这么远直播也能捕捉到吗？不会是特效吧？”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昨晚涩谷那边又出现了‘怪物’，死了好几个人呢…好可怕…”
“怕什么！
等我考上‘祓魔大专’，学了真本事……”
在这个时代，学校对手机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过去是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严厉禁止。
现在？官方明文规定：学生必须携带能接收“超凡灾害紧急预警信息”
的移动终端。
没有手机，无法第一时间知晓附近爆发的邪祟事件、能量异常区域或官方发布的避难指令，很可能在懵然无知中踏入死地。
手机，尤其是内置了特殊定位芯片的型号，更是在遭遇危险时求救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能够正大光明地在课间甚至某些非主科课堂上（在老师默许下）使用手机，简直是灾难时代为数不多的“福利”
之一。
比企谷八幡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身影几乎要融入阴影里。
他看起来和周围那些对未来充满憧憬或恐惧的学生没什么两样，普通的校服，普通的黑发，普通（或者说更加疲惫）的死鱼眼。
他同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但他看的并非直播，也不是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的超凡话题讨论。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阅着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风格古朴甚至有些简陋的系统界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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