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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了，你拿着就好。”
老僧拿过金觉的递过来的香蕉，扒开后用手捏了捏。
是熟透的香蕉，软糯香甜，对牙口没什么要求。
“拿着手里，不踏实。”
金觉笑了笑，“您当初说拿在手上，让我们照路用。
...
金觉话音刚落，屋顶那只金蟾子猛地打了个滚，从瓦罐里翻出半个身子，瞪圆了眼珠子：“啥？收我当徒弟？”
它尾巴一翘，差点把酒坛掀翻。
“怎么，还不乐意？”
金觉仰头灌了一口酒，眯着眼笑，“你天天蹲我屋顶念‘修行不在天上’，莫非只是嘴上修？”
“我不是……”
金蟾子支吾两声，爪子挠了挠耳朵，“我是怕拖您后腿。
您可是立下‘情愿之律’、重定七御的大能，我要是成了您徒弟，岂不是连累您名声？”
“哈哈哈！”
济癫拍腿大笑，“你这小东西，倒是谦虚得过了头！
你以为金觉真在乎什么名声？他若在乎，早回天庭坐紫微宫去了，还用得着在这破酒馆啃烤鱼？”
伏虎也难得开口：“你这几百年，日日听经悟道，虽未正式入门，却已沾了因果一线机。
那一夜白莲开时，你曾梦游东海，在浪尖写下‘母子不应离散’六字??那不是本能，是心有所感，意通天地。
此即慧根所在。”
金蟾子怔住，爪子僵在半空。
它确实记得那个梦。
那晚月色如洗，它蜷在屋檐下打盹，忽觉魂魄轻飘而出，竟飞越千山万水，落在雷峰塔前。
海风卷着潮声扑面而来，它不知为何泪流满面，抬爪在浪花上划出六个字，转瞬就被波涛吞没。
醒来时嘴角还咸涩着，像是真的尝过海水。
“原来……那是真的。”
它喃喃。
“当然真的。”
金觉将手中竹管一掷，直插土中，酒液顺着管壁缓缓渗入大地，“这世间，最假的是庙堂诏令，最真是心头一念。
你那一笔，比多少高僧讲经都更近大道。”
金蟾子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爪子，忽然蹦下屋顶，跪在金觉面前：“师父！
弟子愿随您修行，请赐法名！”
金觉摸着下巴打量它半晌，忽而一笑：“你本是浪浪山野物，因缘际会听我讲道多年，早已脱去浊气。
既然如此??今赐你法名‘觉浪’，取‘觉照尘浪，明心见性’之意。
从此不再是无名小蟾，而是我金觉座下首徒。”
“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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