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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和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命令，让王桂芬那疯狂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王桂芬抬起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恐惧。
她停下了自残，却不敢站起来，依旧跪在地上。
陈默看着她，语气平淡。
“你可以滚了。”
王桂芬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了赦免，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可她没有立刻走。
她看着陈默，嘴唇哆嗦着，终于问出了那个让她恐惧了一整夜的问题。
“我……我儿子呢？”
“默爷，求求您，求求您！”
“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
“他不会死。”
陈默打断了她的话。
王桂芬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希望。
“真的？”
陈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一金一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你们……”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块，砸在王桂芬的心上。
“会相见的。”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扶住了妹妹的肩膀。
“我们进屋。”
王桂芬跪在原地，反复咀嚼着那句“会相见的”
。
一股比死亡更深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就在这时。
“王桂芬！”
一声充满怒气的暴喝，在院门口响起。
昨天那个年长的警察，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推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同事。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桂芬，眼神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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