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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书的声音还在颤抖。
“进屋吧，外面冷。”
陈默拉起她冰冷的手，走进那间还布置成灵堂的屋子。
他关上门，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污秽，都隔绝在外。
屋子里，那张属于他的黑白遗像还挂在墙上，显得无比讽刺。
陈默走过去，伸手将遗像摘了下来。
他看着照片里那个憨厚爱笑的自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个陈默，己经死了。
死在了失控的货车轮下，死在了王桂芬那句恶毒的诬陷里，死在了十世轮回不得善终的怨恨中。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另一个陈默。
他将遗像翻过来，靠墙放好，然后走到妹妹身边。
“饿不饿？哥给你做点吃的。”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温柔地问。
陈书书摇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死死抓着陈默的胳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叹了口气，把她按在椅子上。
“坐着，等我。”
他走进厨房，熟练地摘菜，洗菜，开火。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端了出来。
“趁热吃。”
他把筷子递给妹妹。
陈书书看着碗里那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和他以前每次做的一模一样，眼泪掉进碗里，和汤混在一起。
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像是要把这两天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一起咽下去。
陈默就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吃。
首到一碗面见底，陈书书的情绪才算彻底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陈默。
“哥，那两个人……王桂芬和李伟，他们……”
“我知道。”
陈默的语气依旧平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
远处的医院，亮着几盏孤零零的灯。
他看着那个方向，那双一金一黑的眸子里，映着城市的灯火，却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冰冷。
“别担心。”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用他们最害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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