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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们涌到堂前，要签券，关吏们看着这阵仗，只能皱眉，却没敢拦——他们要是拦了，就是拦着庶民办丧，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最后，签券的丧户超过了三百户，宰予拿着券册，走到孔丘面前：“夫子，弟子没给您丢脸。”
孔丘点点头：“你讲的不是券，是人心——能让庶民信‘礼’，比讲百句《礼》都有用。”
仁义铺曲阜分号的大院里，灵棚、券柜、匠作棚一字排开，杏花瓣落在灵棚的白幡上，像给悲伤添了点温柔。
颜回站在券柜后，他穿着素色深衣，手里拿着算筹，面前摆着三档“仁俭安魂”
的丧礼贷劵牌子：基础券六十币，升级券八十币，高端券一百币。
十三年前，仁义铺推出“仁俭安魂”
套餐，葬仪虽简，乡邻互助，情谊却厚，当时价格是八十币，提供粗麻一匹、无纹葛布、松木薄杉棺，这些年随着丧业制造工艺进步、丧葬济民以及畎亩改造，“仁俭安魂”
套餐价格一首控制在六十币。
第一个丧主是西鄙的王二，去年用铁犁种了粟，却被阳虎加了赋，手里没多少余钱：“颜回先生，我家娘走了，只想办个基础的，基础券够吗？”
颜回点点头，递给他一张券：“够了，基础套餐有松木薄杉棺一具、无纹葛布、葬仪一场，要是你想给娘加块铭旌，我可以帮你写，不要额外加券。”
王二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我娘一辈子没读过书，能有块先生写的铭旌，她在地下也安心。”
接着来的是东市的张屠户，手里攥着一百币：“我要高端套餐，漆松棺，加陶俑，还要乐队！
我爹是屠户，一辈子粗人，我得让他走得体面。”
颜回笑着给他递券：“高端套餐有漆松棺，陶俑二件，曾点师兄的弟子乐队，保证体面。
对了，您要是有朋友也办丧，介绍来，还能多送您一块铭旌。”
一上午下来，六十户选了升级套餐，二十户选了高端套餐，剩下的二百二十户选了基础套餐，平均客单价八十八币六十六铢，总收入二万六千六百币。
颜回让弟子们核算成本，“盈利一千八百六十二币，盈七厘。”
颜回把算筹放下，对一旁的子贡说，“券池里还剩十张高端券，你拿去跟关卡打交道，就说用‘丧礼券’抵税。”
子贡接过券，笑着说：“还是你会算账，既没让丧主多花钱，还能盈利，阳虎要是知道，怕是要气歪脸。”
考前一天，子贡带着一百张高端“丧礼券”
，先去了曲阜南门吏的住处。
南门吏正在算税账，见子贡来，脸沉下来：“你是儒商会馆的？来干什么？阳虎大人有令，不准给你们通融。”
子贡笑着递过六张券：“吏大人，我不是来通融的，是来给您送‘礼’的。
这六章券，是仁义铺的丧礼套餐，您要是用得上，随时可以去；要是用不上，也能转卖给别人，跟铜钱一样流通。
明天有丧户带一百人出城下葬，您要是收了这券，就当他们交了出城税，您也省事，丧主也感激您。”
南门吏拿起券，看上面写着“漆松棺一具，陶俑二件”
，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券真能转卖？”
“当然。”
子贡拿出一张之前的券，“您看，这是上个月李屠户买的，转卖给了张木匠，张木匠用它去仁义铺办了丧，一点不耽误。”
南门吏点点头，把券收起来：“行，明天丧队出城，我不拦着。”
接着，子贡又去了豚泽渡吏的住处，递过西张券：“渡吏大人，明天丧队要过豚泽，这西券当舟渡税，您看行吗？”
渡吏早就听说了“丧礼券”
的事，接过券就笑了：“行，明天我亲自在渡口等着，保证丧队顺利过河。”
考试当天卯正，冉有带着百人编队出发，队伍分三色：农匠西十人，扛着曲辕铁犁，犁柄是空的，里面藏着弩臂；漆匠三十人，推着漆车，车夹层里藏着角片、筋丝；丧匠三十人，抬着陶灶、明器，陶灶里塞着弩机，明器腹里藏着铜甲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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