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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翻涌的痛苦与挣扎己被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所取代。
她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走到石台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拂开晏晞胸前被污泥和血污凝结的破碎衣襟。
那半块温润的右半溯光玦，安静地贴在他冰冷的心口，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微光。
素蘅的指尖触碰到玉玦，一股同源的气息传来，带着晏晞微弱的心跳。
她的指尖冰凉，玉玦却带着一丝生命的余温。
“对不起…”
素蘅无声地低语，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落，滴在晏晞冰冷的胸膛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晏晞说的，还是对云隐宗的列祖列宗，又或者…是对那个己经崩塌的信仰。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解下那根串着玉玦的、早己磨损不堪的细绳。
当玉玦彻底离开晏晞心口的瞬间，少年那本就微弱的呼吸似乎又滞涩了一瞬。
素蘅的心猛地一揪，不敢再看。
她紧紧攥着那半块依旧温热的玉玦，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转身，递到了老鬼手面前。
玉玦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救他。”
素蘅的声音嘶哑而平静，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后的空洞，“用这个…做药引。”
老鬼手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一把抓过玉玦，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贪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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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玉面，感受着那股奇特的温润与苍茫气息，口中啧啧有声：“好！
好！
果然是好东西！
丫头，你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老头子我保证，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他不再废话，小心翼翼地将溯光玦收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仿佛怕它飞了。
然后，他走到墙角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瓶瓶罐罐旁，一阵翻箱倒柜，最终掏出一张皱巴巴、画着歪歪扭扭线条、还沾着可疑油渍的破旧皮纸。
“喏，拿着！”
老鬼手将皮纸塞给素蘅，“这是去万宝阁库房‘拿’肉灵芝的路线图。
老头子我当年…咳咳…无意中发现的。
记住，按图走，别走错一步！
尤其是经过‘虫巢’那段，屏住呼吸，脚步放轻，惊动了里面那些宝贝疙瘩，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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