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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建安郡城外。
昨日还充斥着绝望与死气的难民聚集地,今日却焕发出了惊人的活力。
在秦天“以工代赈”
的策略下,大量的流民被组织起来。
身强力壮者负责搭建简易但坚固的平房,用以安置老弱妇孺;
有手艺的工匠则带领众人加固城墙,防备可能出现的乱兵或匪患;
更多的人则在划定好的区域,热火朝天地开垦着荒地,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
粥棚处井然有序,炊烟袅袅,孩子们的脸上也重新出现了些许血色和笑容。
萧炎与秦天并肩而立,看着这片繁忙而充满希望的景象,由衷地感叹道:
“秦兄,萧某真是服了!”
“原以为你只会以杀止杀,没想到竟能想出这‘以工代赈’的妙法!”
“如此一来,难民得以活命安身,城池得以加固,荒地得以开垦,更避免了坐吃山空、滋生惰性与混乱。”
“此策一举数得,思虑之周全,实乃百姓之福,若朝廷能效仿,亦是社稷之幸啊!”
秦天闻言,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
“萧兄过誉了,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无论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还是规矩森严的庙堂,我秦天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仅此而己。”
“我做这些,并非为了博取谁的好感,或是为了所谓的朝廷福祉,只是看到了,觉得该做,便去做了。”
萧炎听着秦天这番发自肺腑、不掺杂任何功利色彩的话语,看着他平静却坚定的侧脸,心中不由涌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
在这纷乱浊世,能如秦天这般,身怀利器而杀伐果断,却又心存怜悯且知行合一者,实属凤毛麟角。
但很快,萧炎脸上的敬佩便被一抹忧色取代,他压低声音道:
“秦兄,你此番以雷霆手段铲除建安郡世家,虽大快人心,却也触动了整个世家阶层的利益。”
“消息恐怕早己传开,你在朝廷之中,只怕……己是众矢之的,难以容身了。”
秦天对此却浑不在意,洒脱一笑:
“萧兄放心。
我当初加入朝廷,本就是为了暂避江湖追杀,借势而行。”
“若朝廷觉得我做得对,自然相安无事;若他们觉得我坏了规矩,要追究责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羁:“大不了,我脱下这身官袍,再次浪迹江湖便是。”
“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他看向萧炎,诚恳道:“萧兄,此间事己了,难民安置诸事我己安排妥当,治理之法也己写成奏章上报朝廷,至于他们用不用,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你可以先行离开了,不必卷入我接下来的风波之中。”
萧炎知道秦天是为他考虑,他也不是矫情之人,当下对着秦天郑重一拱手,神色肃然:
“秦兄胸怀,萧某佩服!”
“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所需,无论天涯海角,只需一言,我萧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保重!”
“后会有期!”
两人相视一笑,萧炎转身,青衫飘动,很快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与此同时,秦天单枪匹马屠灭铁剑宗,又在一夜之间以巡查使之身份,悍然铲除建安郡数大世家、开仓放粮、以工代赈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江湖朝野,引发了轩然大波。
某处繁华城镇的酒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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