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筛出最狠的奴，铸最重的锁。
锁成之日，倭奴开山，女真开矿。
山开完，矿开尽，棋盘上的黑白子，就都成了宋人的棋子。”
帐外，雪落无声。
帐内，铜狼头在灯火下泛着冷光，像一头真正的狼，正俯视着整个雪原。
十一月十五，北海连续三日无风。
贝加尔湖冰面平滑如镜，连雪粒都凝成一层薄壳，踩上去“喀嚓”
作响。
辰时，瞭望塔顶狼烟忽起——不是示警，而是“来客”
。
极北水道上，三艘高桅巨帆破雾而来。
帆面雪白，绣赤红十字，桅顶挂黑底白熊旗——极西“罗斯商团”
。
巨帆之后，拖着两条细长桨船，桨手皆披白熊皮，金发白肤，在雪原日光下耀眼如银。
船队靠岸，当先一人跳下冰面，身高八尺，肩披白狐裘，腰间金链叮当，自称“诺夫哥罗德公爵特使，伊凡·瓦西里”
。
伊凡带来三十名“白奴”
：
——男奴二十，女奴十，年龄皆在十六至三十之间，筋骨健壮，皮肤透红；
——男奴颈套铁环，环挂铜牌，牌上刻“诺夫哥罗德价”
；
——女奴腕束银链，链坠铜铃，铃上刻“罗斯雏价”
。
伊凡用生硬的汉语高声道：“愿以白奴换宋茶、宋铁、宋火铳！”
章衡立于狼咽阙上，目光扫过白奴队列，眼底无波，只抬手：“开榷。”
榷场设在捕奴营正南，方圆十丈，西角竖冰柱，柱顶燃鲸脂火盆。
冰面铺松木，木上覆兽皮，雪水不渗。
东侧立“男奴栅”
，西侧立“女奴栅”
，中央悬一架“天平旗杆”
，杆顶铜镜照雪，反光刺眼。
男奴栅前，鲁大川抱胸而立，脚边摆着一只“狼牙秤”
。
秤杆鲸骨制，秤砣铁狼头形，重六十斤。
“男奴一口，换狼牙秤砣半颗，即三十斤宋铁。”
女奴栅前，柳青鸾手执“雏铃册”
，册内绘有女奴图像，旁注身高、肤色、齿数。
“雏铃一声，换茶砖十斤；雏铃三声，换火铳一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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