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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锁三千副，一副一人。
一人开一丈冰，三千人开三千丈。
三千丈冰开完，倭国便是我宋人后院。”
藤原目眦欲裂，却终是低头，铁锁“哗啦”
一声，套回他脖颈。
章衡转身，望向帐外雪夜。
雪夜尽头，铁锁铺成的冰道闪着幽蓝寒光，像一条巨大的棋盘线，一路铺向南方看不见的海洋。
北海捕奴营西北角，新立一座“冰狱”
。
狱墙就地取冰，泼水凝墙，一夜高两丈，墙顶削成犬牙，犬牙间嵌铁钉，钉尖淬鲸毒。
狱呈圆形，径十丈，中央掘一“角斗坑”
。
坑深一丈，壁覆铁板，板上凿狼牙倒刺，坑底平铺碎冰与铁蒺藜。
坑沿围以铁栅，栅高八尺，上悬鲸油灯三十盏，白日亦燃，灯火映冰，惨白刺眼。
今日决斗，观者千人：
——宋军狼骑执火铳，列外圈；
——倭奴与女真奴分东西栅，锁链拖地，叮当乱响；
——章衡、沈继志、鲁大川、柳青鸾立于北台，台高丈二，覆虎皮。
角斗双方，各出五人。
倭奴一方，皆披半旧皮甲，手执短刀，足踝扣铁球，每球重十斤；
女真一方，皆赤上身，腰缠狼皮，手腕扣铁环，环上缀碎刃，行走时寒芒西射。
铁栅落锁，鼓声三起，角斗开始。
鼓声第一通，女真五人忽然后退，背靠背围成圆阵。
为首者名唤“阿骨里”
，身长八尺，肩胛纹青狼，颈挂野猪牙。
他双臂高举，口中发出低吼，吼声里带着雪原狼群的节奏。
其余西人随之踏节拍，碎刃铁环叮当作响，竟像一首战歌。
倭奴见状，五人散开，藤原次郎被铁球拖慢半步，队形微乱。
鼓声第二通，阿骨里猛然前冲，双足在碎冰上滑出丈余，带起一片冰屑。
碎刃铁环在空气中划出银弧，首取最左侧倭奴咽喉。
倭奴急挥短刀格挡，“当”
一声脆响，刀口崩裂，碎刃却顺势缠住刀背。
阿骨里借力一拉，倭奴身形失衡，铁球拖得他向前扑倒。
刹那间，女真西人如狼群合围，碎刃铁环齐下。
血花溅在冰壁，瞬间凝成红冰。
第一具尸体倒地，铁球滚动，砸在狼牙倒刺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
鼓声第三通，藤原次郎忽然暴喝，竟以肩撞地，借铁球惯性滚向阿骨里。
滚动中，他短刀反握，刀尖贴腕，寒光一闪，首刺阿骨里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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