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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川抬手,两名铁囚抬来一桶雪水,“滋啦”
一声浇在烙铁上,蒸汽升腾,狼头瞬间由红转暗,又被重新送入火膛。
“烙印规矩:
——初犯者,烙肩;
——再犯者,烙背;
——三犯者,烙面。”
藤原次郎被按在木桩上,铁锁缠身。
鲁大川提起烙铁,铁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红线,落在藤原左肩。
“嗤——”
皮肉焦糊的气味混着鲸脂香,瞬间弥漫。
藤原咬牙,一声未吭,汗珠却滚落铁锁,砸在地面,凝成冰珠。
烙印完毕,鲁大川顺手将一块巴掌大的铁牌塞进藤原嘴里,牌上刻着“北海奴一号”
。
“含着,凉一凉。”
铁牌冰冷,瞬间吸走伤口热量,血却从牌边渗出,滴落成一朵暗红冰花。
入夜,捕奴营铁锁仓内灯火如豆。
三千副铁锁,在火光里闪着幽蓝冷芒,像一片沉睡的鲨群。
藤原次郎被锁在仓心铜柱,铁球坠地,链长仅容三步。
他侧耳,听见隔壁锁链轻响,那是同乡渡边三郎。
“藤原君,锁链虽重,却锁不住大和魂。”
渡边声音极低,却带着决绝。
藤原冷笑,用日语回道:
“魂?在这里,魂不如一块烙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锁仓天窗——窗高一丈,铁栏交错,窗外北风卷雪,像无数白色刀锋。
“三郎,听我说。
——明日押送我们去开矿,路过‘断魂崖’。
——崖边有松,松上有冰,冰可磨链。
——夜来风起,雪掩足印,我们有机会。”
渡边沉默片刻,铁锁轻响:“好。”
二人声音极低,却逃不过暗处一双耳朵。
仓角,一名女真少年静静坐着,手里摆弄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
铜丝名为“听雪”
,是托娅新制的窃听工具,一端贴壁,一端入耳。
少年听完,起身走向仓外,消失在风雪中。
次日辰时,暴雪突至。
押送队伍由一百狼骑、三百铁囚组成,押着三百名倭奴前往五十里外的“断魂崖铜矿”
。
铁锁串成三串,每串百人,藤原、渡边分别在第一串与第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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