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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继续思考，要怎么替钟妙琦完成美瞳的设计。
她还很生疏，怕做不好影响好友的计划，即便对着自己的眼睛细细观察过，也很难对照着十分朴素的动漫截图进行还原。
搜索资料，发现许多设计师会从各种各样的地方获得灵感，包括网站上一些外形出众的模特硬照。
于是她也去找。
绿色美瞳，那得参考外国模特的眼部细节了。
还没来得及研究出什么，就到上课时间。
带课老师下午请假，她作为兼职助教继续带孩子们之后的素描课。
原定的模特在来的路上遭遇车祸，过马路时被一辆急着送外卖的电动车撞到，两人双双摔倒，都有擦伤，伤势不算重，但他倒下时手撑了地，一下子好像把腕骨扭伤。
现在正在医院拍片，今天的兼职也就来不了。
他跟祝宵说明情况，说过会儿会有人代他去，可能迟到一下，希望她谅解。
祝宵表示收到，并让他注意身体，其他的先不急。
已经超时，模特还没到，祝宵决定先讲评上节课的作品。
她有协助批改作业，即使中途加入，对这批集训的学生也还算了解。
讲了二十来分钟，教室门被人敲响，祝宵去打开门，在看清来人之前先闻到他带来的香。
很张狂的味道，她认出那是哪款香水。
廖滢先前热恋，对象是位社会上的精英人士，几人在西餐厅对坐，他身上也是这样的气味。
廖滢称之为渣男香，钟妙琦惊掉下巴，问她，都渣男了还跟他谈？她答，你们不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渣不渣的，是个男的都有这个风险，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比如肉.体和钱包——这才是真的。
祝宵依稀记得廖滢的论调：记住，喷这款香水的，不是闷骚就是明骚。
总之一个字，骚。
眼前还不知自己被冠以这种评价的男人正低着头看她，像是要说什么的时候短暂地卡了下壳，清了下嗓子：“你好，我来替顾闻飞。”
祝宵点点头：“你好。”
不多说，领他进门。
他们这个班是小班教学，二十多个人齐刷刷望过来，有人两眼放光，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沈令章习惯了别人对他出现这种反应，没表现出一点不适，往那儿大大方方一站，浑然不像个第一次来做画室模特的人。
祝宵之所以知道他是第一次做这活，是顾闻飞提前打过预防针，他当时语气听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朋友他……没做过这行，可能要麻烦小祝老师你指导一下……”
祝宵没觉得哪里不对：“应该的。”
“他跟咱们是一个学校的，你有可能也知道他，他家里条件很好，这次是单纯来帮我忙顶一课，如果哪里没磨合好，多多包涵。”
顾闻飞早于大部分同龄人与社会人接触，磕磕碰碰练就出一嘴场面话，祝宵不止一次说过他们是同校出来兼职，他还高她一届，叫名字就好，他还是执着叫她小祝老师。
现在倒像个把小孩第一次送进幼儿园的家长，处处不放心，祝宵觉得好笑又隐隐不安。
那位代理模特，听着像有少爷驾到的意思。
她担心他无法忍受一坐几个小时，中途还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不过目前看来是她多虑，这位“少爷”
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或是想撂挑子走的征兆。
他坦然地向大家自我介绍，祝宵听见他的名字，沈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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