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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晕倒的太过突然，所以她没有看到，四周的景象连带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鬼兵被瞬间定格，然后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被顷刻打碎。
好在倒地的前一瞬，那个救命恩人接住了她。
万籁俱寂，寒夜阴森。
因为魔气笼罩的缘故，这里终年四季是开不出一朵花的。
稀薄的月色透了过来，于黑暗最深处映出两个人形。
“看清楚了？”
祁厄对另一个道。
那人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皱眉。
“那女子所牵扯的因果错综复杂，属下功力浅薄，难以捋清。”
“不必捋清，你只需告诉我，她因果红线最粗的那条连接的是谁就行了。”
本座去杀了他。
“是……”
回答的男子似乎是陷入深深地迷茫和不安之中，但那三个字他仍不敢隐瞒。
“裴无双。”
再说另一边，自那个叫祁厄的男子消失后，这四周的一切便像是海市蜃楼，南柯一梦一般，开始层层淡去，消逝。
包括贴满红色喜字的大堂，包括张灯结彩，繁华不在的城房，包括那诚惶诚恐伏了一地的鬼兵，也包括林忻被迫穿了一路的红装。
云尧看着怀中躺着女子，眸间光亮流转，久久不言。
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精致的五官被这种种掩去几分，但还是能依稀辩出几分天生丽质。
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应该是怎样一个人呢？来之前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他或许青面獠牙，又或许三头六臂，更有可能是个冷血无情，智多近妖的怪物。
可他唯独没有想过，竟会是一个眉眼含笑，满目童真的孩子。
云尧的脸色白了又青，阴了又晴。
末了，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对着林忻的脑袋，伸出只手。
一道白光自他手间发出，落到她头顶。
白光持续了大概两息的功夫才黯淡下来。
自此，林忻余生对于今晚的所见所闻所想，彻底消失殆尽。
云尧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抹了她的记忆。
行路“嘶”
城隍庙破了窟窿的屋顶投下一缕阳光，林忻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悠悠转醒。
“我这是睡了多久？”
她一手撑着干草垛坐了起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记不清了，一觉醒来只是莫名的觉得脑袋发胀，四肢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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