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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恬迟疑了下，捋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为什……”
她话没说完，齐禹眸光闪了闪，突然伸手摸了下她头顶。
“早点睡。
晚安。”
他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
布恬愣愣，看他进了走廊尽头那卧室，关了房门，她愣着几秒，也关了门。
摸了摸头顶。
刚那一瞬真是莫名其妙。
他手掌轻压在头顶的感觉，让她恍然回到十几岁的年纪。
那时候，偶尔在他家写作业，他会冷不丁伸手摸她的头，告诉她“错了”
。
只是那时候他弟弟妹妹在，也是受到一样的待遇，她以为不过是大孩子装大人模样。
可有些时候，他也会随手摸她头顶，叫一句“小骗子”
。
不过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
十几岁的时候，她避开几次后，他就不再这样了。
那时蹭他家车上学，到了学校门口，她下车就离着他远远的，不是因为她怕他的冷脸，而是怕别人看见她跟他太亲近。
她是严家养女的事情在中学的时候不知道怎麽被传开了。
贵族学校的同学们，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可她知道，穿得再像公主，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看她的目光虽然带着笑，但都是同情或者鄙夷。
她跟齐家少爷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云泥之别。
她不是自卑，只是知道那些爱慕他的女同学，对她使点小手段，她日子就不好过。
为了严家的颜面，她还得跟同学们和睦相处。
有人试探问过她跟齐家少爷的关系，她也都是说“邻居，顺路坐车而已。”
严甜回来之前，她察言观色，装乖卖甜，还算安稳地度过了几年中学时光。
第一次被他揉着脑袋的时候，她也才八九岁。
表面笑着，回去还是写了一百句骂他的话。
她想着又不是他家猫猫狗狗，凭什麽说摸就摸。
可是现在，他说对她的心思，她突然笃定了。
被他摸着脑袋的那一瞬，她明白了那是种爱抚。
小时候觉得他冷脸没表情，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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