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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珍惜你，你是我在这裡……除瞭爹娘外认识的第三个傢人。”
“你曾经不是送我过一个玉镯吗？我听人说瞭，那是绞丝镯，正如你所说，很难雕刻的……我不该把这个随意赠与他人……保管也不该……”
“它被你捏碎后，我曾托人寻过裂片，想著倘若伤的不严重，有些仙术道法或许有办法複原……可实在碎的太厉害……”
“我日后……不会给别人瞭……”
“你送我的每一样东西……日后……都不会给别人瞭……”
林秋让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也不知为何会这麽难受。
明明已经抓著人的手腕瞭，明明从这点温度裡感受到很多安慰，但就是填不满心中的一点空隙。
分明祁遇还对他做瞭兄弟间不该做的事，当时还觉得生气，觉得荒唐。
想著一定要恶狠狠揍他一顿，或是用他从原本世界学的那些祁遇听不懂的话来骂他。
怎麽……
“哥，你在说什麽？”
林秋让抬眼，跟前是祁遇十六岁的少年模样，正弯著眉眼瞧他，目光并不暗淡，像小太阳一样浓烈，耳垂也是鲜红欲滴的模样。
那双发亮的瞳孔中倒映著自己。
“我不在意，哥若是喜欢绞丝镯，我便重新给你雕。”
“哥不是看见过……我房裡那些雕坏的玉石瞭吗？”
看过？
房裡雕坏的玉石？
刹那间，祁遇的声音变瞭。
他的声音几番变换，彻底被另外几道声音掩盖。
“……雕刻？……””
“……他在雕啊，白日用心练功修行，隻有夜晚才挤得出时间……也不知道何时被魔族钻瞭空子……”
“……几次深夜来找他，他都开著窗借著月光在雕东西……”
“……问他是什麽，他说是要送给哥哥的……”
“……什麽？几时会休息？……雨夜吧，雨夜他才会睡一觉……”
“……他向尤长老讨要的拜师礼全都是珍稀玉石，本以为是看上哪个小姑娘才这般上心，没想到隻是想送给哥哥的……”
“……房中的玉石都是雕刻坏的，都堆满瞭……完好的玉石他全都藏在纳物戒裡，像宝贝似的护著……看一眼都不行……”
“……问他为什麽不扔……他说省著用，还可以雕些别的送给哥哥……”
“……结果……他哥哥不要……”
——结果他哥哥不要。
林秋让连忙攥紧手中的那点温度，不知为何冷汗直流，喘不过气。
“他哥哥要的……”
“没有不要……”
这样喊著。
这样重複著。
可是这个世界一点点崩塌碎裂，他紧紧抓著手心的热度，终于睁开眼。
很晕，很冷。
可手裡是空的，那点温热的触感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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