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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宁鸾玉、宁无沉二人与木沧正式北上之前，先把给张必的马匹送到了马济手中。
马济从宁鸾玉的手中接过缰绳时，脸上闪过一抹忧虑之色。
他沉思良久，终于开口：“殿下，您真放心，把张必放走？”
“万一，万一他又被伍行远说动，参与到谋逆中，那又该如何是好？”
宁鸾玉用灿若星辰的眼眸望着马济，“是吗？他会吗？”
宁无沉站出来，劝解马济：“马大人与张必共事多年，该很清楚他的为人吧？”
“在我看来，他很冷静，又很会分析局势，是个在出其不意间果断下黑手的狠人。
既然清楚他的性子，何必担忧？”
马济赞同地点头，“是这样没错。
不瞒殿下与将军，张必他有好几次能升迁的机会，但他每次都巧妙设局，把升迁的机会让了出去，十余年间，一直在新安城当一个小小的卫尉。”
“我原来以为他是无心高升，直到那夜他突然向我家发难，带兵抓走我的母亲，我才反应过来，他在这十来年间将新安城卫所经营成了只听他号令的一只巨兽。”
“他城府深沉，判断局势的眼光毒辣，下手也狠，是我小看了他。”
宁鸾玉挂着浅笑，问马济：“既然如此，马大人还担心什么呢？正因为他够聪明，判断局势够精准，他才对等着伍行远的是一条死路这件事深信不疑。”
“他对此越深信不疑，那么他对伍行远下手就会越狠。”
“就像我们说服不了他背叛伍行远一样，伍行远也说服不了他再次参与造反。”
“可......”
马济脸上的忧愁之色并没有消减，“殿下，这也太冒险了。”
宁鸾玉回望宁无沉，“大将军，你怎么说？”
宁无沉稍加思索，便反问马济道：“马大人，这冒险吗？险在何处，说来听听？”
马济被问得哑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从理智上看，这确实是绝妙的一计，但从情感上来说，要我全心信任一个敌人，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马大人相信我，信任一个对我们与我们做了交易的敌人一点都不难，相信自己的至亲不顾一切地要加害自己那才是最难的。”
宁鸾玉无来由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陪在一旁的宁无沉陷入沉思。
而马济听罢宁鸾玉的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下知晓了。
不知殿下与将军还有吩咐吗，若是没有，我在这与二位作别，祝二位一番风顺，早日除恶，还两国安宁。”
宁鸾玉重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道：“别说，我还真有件事要拜托马大人，是关于我安庆使团的。”
她用三言两语将拜托马济的事说明白，而后向马济行礼，“多谢大人的祝福，我与宁无沉就此北上，但愿再过新安城时，是我提着顾北风的人头送往明济国都的那日。”
宁无沉陪着她一同向马济行礼作别。
三人别离后，宁无沉和宁鸾玉一同骑上黑马，跟着木沧越过山河，向北而去。
夜半，赶路的三人错过投宿的地方，只得燃起火堆，在荒郊野岭过夜。
冬夜苦寒，宁无沉将宁鸾玉紧紧护在怀中。
旁边坐着的木沧看着毫不避嫌的两人颇不自在，他索性找个借口，跑到远处去吹风。
宁无沉似乎早等着木沧离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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