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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你看,我中的毒好得差不多了,我有解药,顾北风千难万难制出来的毒没用了。”
“我身后站着的是宁无沉,我安庆的百胜将军,我且问你,谁能在战场上胜得了他?”
“逼死严敬民那日,你还记得吧?明济的太子顾辰风来了,他是来帮我的,是我的盟友。
我既已与他结盟,自然也会帮他。
我们二人联手,两国的人马都会为他而战,顾北风拿什么比?”
“况且朝中还有马大人这样的,绝不会屈服于顾北风的忠臣在。”
“你告诉我,事到如今,顾北风怎么赢?你这么聪明,这么会计算时局,一定能想明白,等着顾北风的只有死路一条吧?”
“顾北分要是死了,你猜,跟着他造反的伍行远会是什么下场?”
张必被宁鸾玉说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听到后面,不甘心地转过脸去,像在逃避事实一般。
这时,宁鸾玉轻轻一笑。
但她的笑声却如沉重的大山一般,压在张必的心头上。
因为她说:“我刚刚说错了,你不必替伍行远祭拜,一介反贼,哪配有坟头呢?”
张必的身形一晃,差点和凳子一起翻倒。
他用手扒住桌沿,才没当着宁鸾玉的面倒在地上。
在这个时候,宁鸾玉不再说话,让大牢瞬间陷入沉寂。
张必被牢中的寂静催得心中的恐惧长了一寸又一寸。
在这寂静的一刻,一直藏在牢门外旁听的木沧竟意外地与张必感同身受,心生恐惧。
木沧捂住乱跳的心,静静地听了下去。
大牢内,张必把淌出一手心汗的手悄悄地藏到桌子底下,强撑着说:“你别想吓我。”
宁鸾玉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不堪,笑着说:“吓你?接下来才是吓你的。”
她转头问马济:“马大人,您博学多闻,我想问您,在明济,造反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马济答道:“谋逆的从犯,凌迟处死,诛灭三族。”
宁鸾玉却摇了下头,“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想问的是,他们死后坟头都没了,百年之后,大家还如何记得他们参与了谋逆呢?”
马济瞬间明白了宁鸾玉要如何诛张必的心,神色一凛,道:“这等罪人,自然会被记载进史书里,遗臭万年。”
“除此之外,市井里的说书人、唱戏的,都会把他们写进戏文里,将他们的恶名代代传下去,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张必听着马济说的已然摇摇欲坠。
但宁鸾玉却嫌不够,“你们明济对反贼还是太仁慈了。”
“想我安庆开国时,开国大将起兵谋逆,我的祖上先将其凌迟,后让人铸出那逆贼的铜像,摆在刑部的大门前,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任路过的百姓们吐一口唾沫。”
“掐指一算,到如今那逆贼已经跪了三百余年了。”
“等顾北风兵败以后,我一定会劝顾辰风也这么做。
张必,你看看你的主子用什么材料铸一尊雕像最好?是该用铜啊,还是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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