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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虚浮，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秦凡...你这个王八蛋...毁我前程...＂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格外落寞。
自从宋府宴会后，他每日借酒消愁，兵部的同僚们避他如蛇蝎，连往日巴结他的下属也敢给他脸色看了。
＂侍郎是狗...上竖是狗...＂李旦自嘲地笑了笑，＂我他娘的真是蠢到家了...＂
转过巷角，李旦眯起醉眼，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两个人影。
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宽檐帽；另一个身着青衫，背影有些熟悉。
＂又喝多了...＂李旦摇摇头，继续往前走，＂都出现幻觉了...＂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继续骂道：＂秦凡那个废物...仗着世子身份...害得老子...＂
那青衫人影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噗——＂李旦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站在他家门口的，正是害他沦落至此的镇北王世子秦凡！
＂秦...秦凡？！
＂李旦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手中的酒坛＂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涨得通红：＂你...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
秦凡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特意来拜访李大人啊。
＂
＂拜访？＂李旦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他指着秦凡的鼻子，手指因愤怒而颤抖：＂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兵部上下都在笑话我！
连扫地的仆役都敢对我翻白眼！
＂
秦凡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怨气从李旦身上涌出，被他体内的《天道决》迅速吸收。
他暗自满意，表面却做出愧疚状：＂李大人误会了，我今日是专程来赔罪的。
＂
＂赔罪？＂李旦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上下打量着秦凡，突然嗤笑道：＂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听说朝廷要废了你的世子之位？哈！
活该！
＂
秦凡不以为忤，反而点点头：＂李大人消息灵通。
不错，我确实快要倒霉了。
＂他提起右手，露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所以特地备了份薄礼，来向李大人赔罪。
＂
李旦低头看到那锦盒，脸色更加难看：＂拿走！
我李旦再落魄，也不收你秦世子的礼物！
＂他想起宋府＂送钟＂的传闻，警惕地后退半步：＂谁知道你又安的什么心？＂
一旁的绮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自从秦凡在宋府送了那对佛钟后，邺京城里就流传开一句歇后语：秦世子送礼——没安好心。
秦凡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李大人，我这次是真心实意...＂
＂真心？＂李旦打断他，眼中满是讥讽，＂你秦凡要是知道＇真心＇二字怎么写，我李旦两个字倒过来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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