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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他才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双手捧起：“臣，有本奏，已查明此事来龙去脉！”
“哦？”
皇帝微微扬眉，“讲。”
“臣近日察知，长安城内确有不实流言滋生，其言辞恶毒，用心险恶，矛头直指臣以及臣所推行之新政。”
方羽朗声道，“臣初以为，此乃新政推行中，触及部分人利益，所引发之正常反弹。”
“然，经过臣与张相联手彻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目光如电，直刺杨国忠！
“这些流言蜚语，并非民怨自发，而是有人在背后恶意操纵，蓄意诽谤，企图混淆视听，颠倒黑白，阻挠新政，甚至……嫁祸忠良！”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杨国忠脸上的得意笑容倏然消失，心跳漏了一拍，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方羽！
你……”
杨国忠指着方羽，手指微抖，强自镇定地吼道，“空口白牙，污蔑朝臣！
你说有人操纵，拿出证据来！”
“证据？”
方羽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卷宗高高举起，“证据就在这里！”
“圣上！
诸位大人请看！”
方羽将卷宗呈递给内侍，内侍快步送至龙案之上。
方羽随即再次躬身：“启禀圣上，卷宗所录，皆有实证。
为证清白，臣恳请圣上准许将相关物证呈于殿前，供圣上及诸位大人御览。”
得到皇帝颔首示意后，方羽才一挥手，殿外的几名金吾卫随即抬着数只沉重的木箱，步入大殿。
箱盖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摞摞账簿、书信，以及一些记录着人名、时间、地点的供词。
“此乃臣查获的部分证据！”
方羽的声音铿锵有力，“其中包括，数名落魄文人收受贿赂，替人捉刀代笔，炮制诽谤文章的供词画押！”
“亦有杨相府上心腹幕僚，与这些文人秘密接头，交割银两的详细记录！”
“更有甚者，这里还有几封尚未送出的，措辞更加恶毒，计划进一步散播的底稿！”
“每一笔款项的来源与去向，每一次秘密的会面，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羽每说一句，杨国忠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身后的那些党羽，更是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唯有方羽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回荡。
皇帝李隆基拿起卷宗，快速翻阅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将卷宗摔在龙案之上，发出“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颤！
“杨国忠！”
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你好大的胆子！”
“身为宰相，食君之禄，本应忠君之事，为国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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