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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王世充亲卫营专属武学图谱」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方羽盯着某个士兵挽起的裤脚——那人小腿上狰狞的刀疤，与三年前劫杀突厥使团的江洋大盗画像分毫不差。
＂将军，东市粮铺的米价跌了三成。
＂张巡扮作货郎摸上山崖，草帽下缠着渗血的布条。
他掏出块沾着粟米的木牌，牌面刻着商氏货栈特有的飞燕标记，＂叛军用陈粮换百姓的铜器，说是要熔铸农具。
＂
方羽的指节在青石上压出白印。
昨夜在驿站签到时获得的《河西风物志》残页浮现在脑海，书页记载的私铸坊位置与木牌上的路线图逐渐重合。
他撕下半幅衣襟画了简易地图：＂带二十轻骑去查这个坐标，若见到戴铜护腕的铁匠，直接绑去李靖将军大营。
＂
暮色染红西边云层时，方羽蹲在商氏货栈后院的槐树上。
五个戴斗笠的汉子正往牛车里装捆扎好的箭杆，车辙印里散落着几片带焦痕的榆树皮——这是朝廷工部特制的弩箭包装材料。
＂小姐吩咐的冬衣都备齐了。
＂货栈管事的嗓音从库房飘出，紧接着传来铜钱碰撞声。
方羽瞳孔骤缩，看着本该在祠堂养病的商瑶贴身侍女，将一袋官制银锭递给那几个汉子。
寒风卷着雪粒拍在脸上，方羽攥着半块摔碎的玉佩退回巷角。
这是去年上元节他送给商瑶的礼物，此刻却出现在货栈侧门的阴沟里。
玉佩断裂处沾着暗红印泥，与今早截获的叛军密令上的印章材质相同。
＂将军，查清了。
＂张巡深夜叩响军帐，铠甲上结着冰碴，＂私铸坊熔了七百斤铜钱，全浇铸成这种三棱箭头。
＂他扔在案几上的箭簇泛着青黑光泽，尾端凹槽里嵌着商氏货栈的燕尾标记。
方羽用匕首挑开箭簇的暗格，微型火药丸滚落掌心。
这种吐蕃秘制的霹雳弹，上月刚在商瑶陪嫁的箱笼夹层里发现过。
他想起临行前商父躲闪的眼神，老人当时死死按着的檀木匣里，似乎也有这种刺鼻的火硝味。
＂报——！
＂传令兵撞翻帐前火把，举着截断箭矢的手在发抖，＂李将军派去陇右道的斥候队...全被做成了稻草人挂在官道上！
＂箭杆上歪歪扭扭刻着一句话：国公爷的獬豸袍该换丧服了。
方羽盯着案头并排摆着的三件证物：带商记的箭簇、侍女给的银锭、刻着威胁的断箭。
系统仓库里存放的《易容术》秘籍突然自动展开，泛黄书页上的吐蕃文字竟与叛军密令的暗号完全吻合。
五更天，商瑶送来的貂裘还带着体温。
方羽抚过领口处新绣的并蒂莲，指尖在某个针脚突跳——丝线里缠着根浅褐色马鬃，正是王世充坐骑特有的河曲马毛发。
他闭眼回忆昨夜潜入货栈时，确实在装箭杆的牛车辕上见过同样颜色的鬃毛。
＂将军真要亲自去？＂亲卫捧着套打着补丁的布衣欲言又止。
方羽将虎符塞进暗格，铜镜里映出他逐渐变得蜡黄的脸。
系统出品的易容药水正让面部轮廓变得模糊，最后粘上假胡须时，帐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商瑶提着食盒站在晨雾里，大氅兜帽上落满霜花。
她伸手要触方羽脸颊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红——正是私铸坊所在的方位。
＂等我回来。
＂方羽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手，转身没入运送尸体的板车堆。
腰间的獬豸玉佩硌着肋骨，那里面藏着截从商府祠堂供桌下抠出来的火药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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