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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夜老爷子才回过神，转头看向旁边还捂着手背的沈云初。
她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些许微红，一双黛眉轻紧，疑惑地看着夜老爷子。
“云初。”
夜老爷子心情平复，脸上的神色也恢复平时的慈爱，“打疼了吧？爷爷方才不是故意的。”
沈云初薄唇轻抿，摇摇头：“我没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夜老爷子眉眼微弯，笑呵呵地望着沈云初。
他脸上的笑意和平时没什么两眼，可沈云初就是觉得他眼底似乎有种深不见底的寒意。
沉默几秒后，夜老爷子才开口：“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人？”
沈云初怔忡几秒，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您指的是？”
“就是从前不认识，突然出现的人。”
最近沈云初忙着和夜辰希闹离婚，她身边除了黎川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人出现了。
可黎川是她以前就认识的。
思忖几秒，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沈云初咬着嘴唇，下颌线紧绷，有些不安地扫向夜启林。
见她神色紧张，夜老爷子心里一顿，抓着她的手加重些许力道：“有，是吗？”
沈云初点点头，俯身凑近夜老爷子，跟他耳语：“前段时间有个姓程的律师是刚认识的。”
程律师是她找来打离婚官司的，这种事情她既不好当着夜启林的面说，也不好直接告诉夜老爷子。
听到她这话，老爷子神情越发冷冽，按在拐杖上的手指轻轻点了几下，嘴里还在重复沈云初的话：“姓程的律师？”
“这是怎么了？”
一记低沉的声音打破餐厅内怪异的气氛。
夜辰希胳膊上搭着件灰色西装，浅白色衬衫揶进西裤中，将他本就颀长的腿衬托得更加修长。
他长腿长手，一走进餐厅，只觉原本宽敞的餐厅看上去都逼仄起来。
他扫了眼座位，拉开沈云初和唐宛如中间的椅子坐定，视线在餐厅内所有人脸上游走一圈：“发生什么了？”
夜启林闷嗤一声，端起咖啡不语。
旁边的唐宛如压着声音对夜辰希道：“老爷子正关心云初最近新认识了什么人，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呢。”
她话音才落，老爷子探手在她身前的桌面上点了几下，压着声音没好气地道：“谁说云初丫头给辰希戴绿帽子了？你以为人人都像老二呢？”
被点到名字的夜启林手发抖，咖啡瞬间灌进嘴里，呛得他直咳嗽。
这饭他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他冷着脸站起身：“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给您老人家腾地方。”
他心里明白，夜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从前的事，说到底就是想让他心有余悸，尽快搬出老宅去。
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真惹恼了老爷子，恐怕什么东西都别再想握在手中。
见他出去，唐宛如也想起身，却被夜老爷子的眼刀硬生生逼地坐了回去。
这顿早饭桌上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吃得沈云初别提有多别扭了。
好容易吃完饭，她想寻个理由离开，不想夜辰希却拦住她的路：“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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