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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疼到后来竟然有点麻木。
nbsp;nbsp;nbsp;nbsp;虞洲就那样拥着戚棠。
nbsp;nbsp;nbsp;nbsp;有些温情流淌。
nbsp;nbsp;nbsp;nbsp;好像忽然之间，彼此成了唯一。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静了多久，也不知道虞洲一意孤行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还是靠戚棠勉强记起来了有药——她那一贯冷淡的父亲曾经叮嘱过的、那时候的戚棠还觉得莫名其妙的药。
nbsp;nbsp;nbsp;nbsp;虞洲轻手轻脚下床，替她找到，给她温了一盏茶，扶她慢慢吞下。
nbsp;nbsp;nbsp;nbsp;那药特意偏向她，做了甜甜的口味——她那爱操心的胡凭师伯，原来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nbsp;nbsp;nbsp;nbsp;随着药丸咽下，与之而出的是叹气。
nbsp;nbsp;nbsp;nbsp;戚棠其实很难过，难过到想起胡凭还是会忍不住抽鼻子，原来时间有时候没有用。
nbsp;nbsp;nbsp;nbsp;戚棠身边的药，大抵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
nbsp;nbsp;nbsp;nbsp;虞洲知道胡凭对戚棠的意义，坐在她身边，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他没说要走，也没说要留下来，只是戚棠忽然脆弱的不行，她眨眨眼，眼巴巴的看着面色冷淡的虞洲：“……留下来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她平复身体残留的疼痛，声音有些哑，态度却像只湿漉漉的猫。
nbsp;nbsp;nbsp;nbsp;“陪陪我嘛。”
nbsp;nbsp;nbsp;nbsp;她真是很会撒娇的女孩。
nbsp;nbsp;nbsp;nbsp;本来也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女孩。
nbsp;nbsp;nbsp;nbsp;戚棠朝她伸手。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看着她柔嫩的掌心，似乎踟蹰，可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nbsp;nbsp;nbsp;nbsp;这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唯一会偏心的例外。
nbsp;nbsp;nbsp;nbsp;虞洲缓缓将手伸出去，原本以为会被牵住，只是戚棠展颜一笑，她面色苍白，从刚才的剧痛中缓了过来，反而有闲心和虞洲闹——跟她击了个掌。
nbsp;nbsp;nbsp;nbsp;啪的声响清脆。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一脸得逞，翻身背对虞洲，闷头进被子里，声音瓮瓮的：“……睡觉。”
nbsp;nbsp;nbsp;nbsp;疼痛消磨人的意志，戚棠是真的困了。
nbsp;nbsp;nbsp;nbsp;虞洲垂眸看了眼被她拍的有些余震在的手掌，眼眸极浅极浅的弯了弯。
nbsp;nbsp;nbsp;nbsp;她掌心蜷起，再保留一些触感，然后慢吞吞的上床。
nbsp;nbsp;nbsp;nbsp;三更之后，虞洲睡在她身侧时，屋里静谧的响起绵长的呼吸。
nbsp;nbsp;nbsp;nbsp;而那只换了衣裳就栖在衣勾上的蝴蝶似乎被触动般轻轻抖了抖翅膀。
nbsp;nbsp;nbsp;nbsp;戚棠睡着睡着往虞洲怀里贴，那是居于本能一般下意识的亲近，却做了个不同于亲近意味的梦。
nbsp;nbsp;nbsp;nbsp;久违的噩梦。
nbsp;nbsp;nbsp;nbsp;梦里是翻覆的黑云和骤雨，浓墨掀翻了天，闪电从天空劈下，似乎将天幕劈成两半。
nbsp;nbsp;nbsp;nbsp;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nbsp;nbsp;nbsp;nbsp;戚棠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戚棠站在这样的天色之下，目之所及里，眼前随处可见废墟，那像是经历了劫难后的平镇，无人生还似的。
nbsp;nbsp;nbsp;nbsp;而在她眼前，一身白衣染血，沾染肮脏的虞洲躺在地上，身躯单薄的被不厌穿透——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是不厌？
nbsp;nbsp;nbsp;nbsp;戚棠匆匆朝她跑过去的脚步停顿，心口漫上古怪慌张，那是不安——名为不安的预感。
nbsp;nbsp;nbsp;nbsp;不厌只能供主人驱使。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眼睫复杂的抖动，她想，我会杀她？
nbsp;nbsp;nbsp;nbsp;可是虞洲使过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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