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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温祈回到房间，把灯光调暗。
刚才他去书房送咖啡，顾程言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不会太晚结束。
这一阵两人甚至都没什么时间好好交流，而夫夫间亲近彼此最快的方式…温祈拉开床头的抽屉，确认东西都全，又躺了回去。
忙起来的确没空想这事，温祈睁着眼睛望房顶，都有点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他脚尖绷紧又松开，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刚才洗澡的时候点了熏香，现在鼻尖还萦绕着茉莉的气息，很淡，清甜又柔和。
他有点困意上涌，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顾程言怎么还没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的另一边被扯动掀开，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温祈被声响惊动，迷糊着睁开眼睛看表，发现自己还真睡过去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而顾程言才来。
“怎么这么晚啊？”
他声音有点粘。
顾程言道：“又接了个电话。”
说完，他就躺到旁边，像是准备睡了，没有其他动作，甚至没有和温祈亲近的意思。
温祈只好在他关灯之际，主动翻身过去。
然后就听顾程言问：“干什么？”
那声音甚至带着点质疑。
温祈：“……”
气氛直接坏掉，他泄气般翻回去，闷闷说了句没事。
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脸颊还是白生生的，红唇却因为气闷而抿起来，显得有点水润。
像猫爪在顾程言心上挠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温祈闭上眼睛，几秒钟后，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
睁眼，顾程言放大的俊颜就在面前，鼻尖蹭了蹭他：“不困？”
顾程言垂眸，嗅到了温祈身上清幽的气息。
不是他迟钝，而且脑子里装着别的。
刚才他在书房，其实是在联系一些之前的朋友，侧面打听白茗安在国外的情况。
从前他以为这个人不会回来，不愿意让自己徒增伤心，但现在不一样，白茗安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几天他总是忍不住想，自己当初要是再坦诚一点，跟白茗安说明白心意，那现在躺在卧室跟他撒娇的人，会不会就…
顾程言猛地收回思绪，手心微微有点冷汗。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温祈即使就躺在面前，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且说到底，白茗安只是他心底高悬的一道影子，温祈才是跟他共度了两年的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一旦想到白茗安那张娇蛮艳丽的脸，再看温祈难免觉得寡淡。
于是顾程言只是低头，贴在温祈耳边哄了哄。
黑夜沉沉，索性温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睡得很快。
顾程言能感觉到自己今晚似乎有些兴奋，但分不清是因为了解了他错过的白茗安，还是和温祈的亲密，也或许两者都有。
他看向熟睡中的人，温祈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半侧身躺，一只胳膊还露在被子外面。
顾程言思绪纷杂，转过了头。
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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