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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商无咎担忧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项昀回以微笑：“没事，留我吃了个饭。
走，赶紧回家，你们都饿坏了吧。”
“也还好。”
商无咎道。
“赶紧回家洗热水澡吃饭。”
项昀步履匆匆，并不想在这里多待，皇帝似乎终于对他和颜悦色了，可他并不感动，大抵是项愉项悦兄弟二人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才想起来他这个老黄牛一般的长子的好来。
皇帝若是真觉得他这个儿子好，就应当立自己为储君，这样免得自己还要跟那几个兄弟去搞阳谋阴谋。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商无咎才压低声音问：“皇帝跟你说什么了？”
项昀说：“青州刺史和密县县令上了奏折，把我防治霍乱和捐款的事说了。
真难得，他还夸了我几句。”
商无咎脸上露出喜色：“那太好了。”
“瞧把你高兴的。
你以为他夸我几句，就能改变他对我的态度？能立我为太子？”
项昀撇嘴。
“不管能不能，起码是个不错的改变，他对你终于开始认可了。”
项昀叹气：“我努力了这么久，都还达不到别人的起点。
想想都觉得心累。”
“你做的这些，至少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
你看，只要跟你共过事，所有官员都会认可你的能力，这是你踏上帝路的基础。”
商无咎认真道。
项昀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将来若是兄弟阋墙，用不得已的手段上位，也不用担心没有人拥护他。
项昀耸耸肩：“希望如此吧。
杀兄弑父的桥段我并不喜欢。”
李世民那么有能力，玄武门之变不还是他洗刷不去的污点。
商无咎当然理解，他们这些在社会主义阳光下生长起来的青年，实在不喜欢尔虞我诈，更不喜欢骨肉相残。
但是自古以来，帝路就是鲜血铺就的。
他若是不向上走，就会成为别人向上的垫脚石。
商无咎抬手，捏了捏项昀的耳垂，项昀顺势靠在了他肩上。
项昀的车厢，除了商无咎，很少邀请其他人一起坐，宇文寒渡和宋好文他们几个都很自觉，从不主动上来坐。
他俩虽然很少在人前做出什么亲密举动，但也从未刻意保持过距离，也不知道其他人清不清楚他俩的关系。
但估摸着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因为殿下从来都是好南风，这会儿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到处去寻访美男，却也没有对任何女子产生过兴趣，如今跟商无咎又是同宿同食，很难让人相信他俩不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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