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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一开始吵着闹着非要来找爸爸，现在真到了这地方，尤其是在那恐怖黑影出现之后，小家伙虽然没哭没闹，但那紧抿着的小嘴，还有明显低落的情绪，都说明她也被吓得不轻。
或许，也和她感知到老哥赵平那微弱到几乎快要消失的气息有关。
说是囡囡情绪不高，赵然其实自己也一样。
任谁跑到这么个阴森鬼地方，看到自己亲哥哥的头盖骨，心里能好受才怪。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了，是根本无法理解。
老哥他……到底还活着没有？
这个问题像块巨石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
她又想起那几颗所谓的“神觉果”
，却感觉不到半点安全感。
增强神觉？是，神觉是增强了，刚才那黑影带来的恐惧感也加倍了，除了让自己更害怕，还有什么用？
嫌命长吗？
再看看龙滢和十三，一个打坐调息，虽然脸色更白了，但气息平稳悠长；一个擦完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杵在那儿，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们俩对老哥的信心简直莫名其妙。
“你们就一点不怀疑？”
赵然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问了出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他……我哥他，真的还有后手？”
龙滢缓缓睁开眼，眸子里依旧锐利，只是多了几分疲惫。
十三没说话，只是用一种“这还需要问吗”
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赵然：“……”
短暂休整后，龙滢调息完毕，第一个站起身。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些许锐利，显然那独特的恢复法门起了作用。
十三没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将他的刀重新擦拭了一遍，扛在肩上，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
赵然抱着囡囡，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后。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拉来凑数的观众，还是坐在摇摇欲坠的第一排那种。
囡囡在她怀里很安静，小手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走吧。”
龙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
众人继续前行，在刻满符文的山洞中不断穿梭。
通道两侧的符文看得赵然眼晕。
拜那几颗“神觉果”
所赐，她现在看这些鬼画符，总觉得它们在微微扭动，像是活物一般。
有些地方的符文像是刚用鲜血画上去的，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不用问，这肯定是自家老哥的“杰作”
。
赵然甚至能想象出他面不改色拿自己当墨水瓶的场景，胃里一阵翻腾。
可转过一个弯，墙壁和地面又布满厚厚的灰尘，蛛网横结，仿佛几百年没人踏足过。
这种时间上的错乱感，让本就诡异的气氛更添了几分阴森。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新得像昨天刚装修完，一会儿旧得像几百年的古墓。
老哥这是玩行为艺术呢？
赵然心里嘀咕，脚下却不敢怠慢，紧紧跟着前面两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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